迟西城把事情慢慢说出来,关于韩雪那件事情的背后,听完了更多的是唏嘘,但是却无能为力。
韩雪被捕后,她的干爹也被捕了,两个人都自己干下的事情供认不讳却没有什么悔过的心思,自始至终认为自己做的没错,只是连累了对方。
嫌疑人的问询向来都是分开的,分别问完了这两人之后,迟西城又把他们的话彼此带到。
韩雪一听说自己干爹的事就开始一个劲的哭,在她看来,这事情都是她一个人的错,白白搭上了干爹的性命,要是当初听她妈妈们成掌柜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
迟西城想说些什么,想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这个社会对女性本来就充满了恶意。如果他们没那么做,他们难道就怀揣着这份打着耻辱烙印的秘密进入坟墓,无形之中助长那些罪魁祸首的气焰?
不,公道自在人心,天道好轮回。
没有人能说出个具体的所以然来,这事是对还是错,除了法律,谁都不敢妄下断言。
迟西城说这事算是给半个参与者白晚的一个交代,但实际上,真正需要交代得人是韩雪。
有人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也不会缺席。
但应该是:正义永远不会缺席,但会迟到。
迟到的正义还是正义吗?是的,或者不是的,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那么多年过去了,韩雪等到那件事大白于天下,用赔上自己一生和搭上那些无辜者的方式,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来昭告天下。
她的正义来了,来得太迟了,迟到不需要了。
而那些无辜者的正义也来了,来得还不算迟。
白晚点了点头,跟着也不知是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可能一生都生活在月亮的光面,而有些人却一生都生活在月亮的暗面,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在意,只是因为事情还没有到他自己的头上。
唏嘘的白晚只能一个劲的点头点头哦,一波未完一波又开始,等到回过神来,迟西城已经盯着她上下晃动的脑袋看了好久,见白晚停下来,突然探过头来,侧着耳朵,不知在听些什么。
“怎么了?”
迟西城笑,“我听听看有没有响声。”
白晚:“?”
迟西城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绕过茶几去,一边绕一边说:“一壶不响半壶响叮当…我就听听……”
白晚:“?”
白晚:“!”
白晚:“……”
见白晚脸色变化了好几下,还没给出一句话来,迟西城挑了下眉,又拿出个东西来,抬手一扔掉在了茶几上的果盆里,叮当一声,咕噜噜的转了几下才停下来。
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咕噜噜转着的东西绕出一道黑白影,停下来白晚才看清楚那是一颗仿真人眼,倏然就想到刚在猫眼里看见的东西,扭头看迟西城,不解。
“挺有趣的,在你家猫眼里发现的,有人放在你家猫眼里,你说是有人想吓你还是想做些什么?”
这不是我家。
白晚默默在心里过了一句,听明白迟西城的意思了,这房子最近估计就没安宁过,她很确定自己离开的时候猫眼里还没有这种东西,也不应该有人知道她在这拿这个东西吓人。
只有一种可能了,有人盯着这儿,因为这里是白夜去云南前的住所。
“你要不明天就搬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