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瞻是被吓傻了,整个人愣在那。
迟西城扒拉开白晚拉扯着高柏瞻的衣领:“别为难他了,他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白晚回问:“你知道你不说?这样子玩我的吗?调查我,帮你画像,用我姐姐的消息来套我,打晕我,现在还带些乱七八糟的人来认我?”丢开高柏瞻,白晚倒是安静下来了:“迟西城,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太过分了吗?”
白晚看着迟西城,用她那双天生带光的眼眸看着他,里面已经没有光芒了,里面是一滩死寂的水。
看着那双眼睛,迟西城倏然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白晚…”迟西城跟着叹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我姐姐的,其他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还是那双眼眸,冷清的,带着漠不关心的。
“你跟我说这个地方是我姐姐留的地址?谁信?”可能在刚开始白晚会因为一心想找到姐姐而忘了深想,现在静下来才知道,从云南那件事后,剩下的事情都是迟西城在引导着她在走。
云南的事是一件突发的事,白夜一直都把白晚藏得很好,让尽量少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不让别人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妹妹。
所以他们没想到会有个长得跟白晚有几分相像的人会去云南,就如迟西城也没想到一样。
可能迟西城去云南是因为那封信,而她自己去云南是因为那枚七钱二分的硬币,如果他们没在一起出现,没有会面,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这就是个迷局,他们都是谜面上拿来迷惑人的旗子。
白晚能想到这,迟西城为什么想不到?就怕迟西城早就想到了还任着让这件事情发展,让他自己陷进去,也让白晚跟着陷进去。
迟西城知道自己的来去,而白晚就变成了一个不定数。
迟西城沉默了会儿,道:“再等等,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果然,白晚遇见白夜的事情是不会冷静的。
顾北悸,说得真不错。
“什么时候?”
“合适的时候。”
白晚:“……”冷笑一声,“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你们知道我是不定数,就不怕我是枚□□吗?”
迟西城摇头。
又过了一会儿,迟西城才继续说:“我跟白夜以前是同事。”这个事白晚知道,在云南那件事情之后她就通过某些途径知道了这件事。
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太久远了,久远到那个时候白晚还没跟白夜真正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因为一些事我就被下课了,再后来我就去了云南,然后你都知道了。”
白晚已经洗干净耳朵等着迟西城说出一堆的话来,谁知道就这么三两句就把他往前的日子全部概括了,要是叫他往后说,大概用余生两个字就可以说完了。
白晚:“……?就这样?”
“就这样。”迟西城叹气,“有些事儿说不清楚,以前的说不清楚,以后的还不知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说着这话,迟西城在白晚的小脑袋上摸了一把。
“干嘛!?”白晚的反应比起早上要好一点。
就一点。
迟西城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你还要问什么?”
白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她,除了姐姐以外,还没人在她脑袋上动过土。
摸了半天才让自己顺心顺意起来,白晚变回了一只温顺的猫,“问你又不说。”白问…
后面两个字卡在咽喉里没说出去,白晚白了迟西城一眼,“我不问了,你自己说吧。”扭过头看向站在一旁还再胆战心惊的高柏瞻。
再问也问不下去,只是知道白夜还活着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白晚还真是不关心。
浪荡了一天,从林城到林湾书那再回来见着高柏瞻这么一个人,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等高柏瞻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夜幕已经慢慢拉了下来。
远方的天空是火烧云,一簇一簇的汇成一大片,云层之上先是暗黑的被火焰焚烧过的焦炭色,然后再是白日晴空,云层之下是橙色夹着红色,分层的、混合的,全部交叉在一块,那就是正在燃烧着的天空,一大片,蔚为壮观。
它们从天际而来,带着焚烧过的色彩和光芒。
白晚曾在学校黄昏时见过火烧云,只是比起这次在小巷子里看的来,也就没那么壮阔,可能是天空太小装不下,所以看起来就那么的浩然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