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对望了一眼,谁都没有回答,老孙头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锅里的食物,我师父也是尽量的不去理会身后的一群人,因为都知道这个年轻人此时前来的目的,我们也都是心知肚明,好事肯定不会上门找你,坏事倒是不请自来,这一行人不是寻仇还能是干什么?
我们四人都在心里合计着接下来该怎么退场,但看这情形想安全脱身是不能了,他们明摆着是冲我来的,实在不行,我就表明身份,让其余三人离去算了,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么重要,虽说等着我去改变世界,但现在只是黄粱一梦。
于是我起身对他说:“我就是韩一,不知阁下是哪位?”
他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认识一下,我是贾老板的儿子,我叫贾云天,听说我父亲的死,跟你们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务必要带走你,问个究竟,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这让我当儿子的没法给母亲交差啊。”
赵小雪立刻起身对他说:“看你也年纪不小了,怎么不分是非黑白,难道你父亲的所作为为你不清楚么?就算之前不清楚,他死了之后全镇上的居民表现,你也应该是有目共睹的。”
贾云天听完赵小雪的一番对话之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淡淡的说:“好一张伶牙俐齿,竟把一个人的死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也罢。”
他说完转身就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他们四个都带走,他的手下得到吩咐之后,欲将我们都强行押到车上,这是老孙头开口:“人都死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没有任何意义,你还年轻,可不要走向不归路。”
贾云天对老孙头说:“你这套哄三岁小孩的话还是省省吧,我现在没兴趣听。”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挣扎着被他的手下塞进了车里,随即被蒙上了眼睛,我师父在车上一句话都没说,给我的感觉好像就是所谓的因果是一环扣一环,逃跑是永远也解决不了的,勇于面对才是正道。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只听到有隐隐约约的哭泣声,那声音虽然微弱,可传到耳朵里却是异常的凄凉无比。
我们四人被带到了山里的一处二层小楼,进门之后屋里的哭声戛然而止,蒙着的眼罩儿被人摘下,我缓了缓眼睛,屋里的光线很刺眼,一楼挑空的阁楼上挂着巨大的白色条幅,这条幅分别在灵堂的两侧,中间的棺材前跪着一个妇人,在一边烧纸一边默默的嘴里念叨着什么,那感觉很是诡异,只能看见她的嘴在一张一合。
赵小雪看到此景,很是紧张,连忙躲到了我的身后,我用身体挡着她,示意有我在不要害怕。老孙头和我师父看到此时却没有吓尿了裤子,反倒是异常的镇定。
贾云天来到那妇人面前,挽起她说:“母亲,切莫悲伤过度,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那妇人被扶起,擦了擦眼泪,转过头看看我们,那表情由之前的悲伤转为愤怒,又由愤怒转为慈祥。
我不知道这妇人的表情为何如此的变幻无常?随着她脸上表情转变的同时,好像在她的脑海里上演了一幕幕由悲伤转为兴奋,再由兴奋转到漠然,就好比我们还没死,却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局。
那妇人把嘴贴到贾云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进了里屋,贾云天点点头,目送她进屋之后,转过身对我们四个人看了看,满眼的哀怨。
看样子他这情形是要拿我们血祭贾老板啊,但纵他有这个天真的想法,在今天怕是实行不了,有老孙头和师父在,再加上赵小雪的自然之力,就算我是打酱油的,对付这几个凡人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对面的老大还是个跟我一般大的孩子,就算他为父报仇心切,可他的智商想必还未成熟,我心想着能不能先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搞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毕竟有事好商量嘛。
就在我刚想开口的时候,我师父却走到灵堂前,对着贾老板的遗像说道:“贾老板啊贾老板,苦海本无涯,劝你多时你却不回头,你一个的罪孽偿还与否也都算了,毕竟人死如灯灭,一切如过往云烟,可如今你走的却并不踏实啊,你的儿子都要受到你的牵连,你可是害人不浅啊。”
我师父说完之后摇了摇头,随后抓起供桌上的一个苹果,胡乱的用手擦了两下,就直接吃了起来。
贾云天看到有人敢对他的父亲大不敬,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指着我师父对着手下众人说:“先把这个老头的四肢打断,然后扔进山里喂狼。”
得了贾云天的命令,那些手下杂碎就向我师父冲过去,看样子今晚山里的狼能吃顿饱饭了。我心里暗暗叫苦,师父啊师父,你这不是故意的拉仇恨么?人家里今天不管怎样都少了一个人了,好歹说点拜年的嗑,没准还能饶你一命,这回可好,一盆油都浇到了火上。
我师父虽然之前对我只是精神上的教导,在我的印象里他喝酒吃肉,视一切戒律为虚无,活在了六根清净和眷恋红尘之间,可能正是这矛盾的生活方式导致了他此时的神经错乱。
那几个手下怒气冲冲的走到他跟前就要动手,我师父见状也不慌张,用手里未吃完的苹果扔向了其中一个人面颊,这一扔的力道极其的稳准狠,在苹果击到那人的面部呈散状开裂之后,那个小喽啰应声倒地。其余的人看见此景同时的都是咬着牙歪着头看向我师父,都暗想这他娘的是什么武功?待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他老人家又冲上前一顿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