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云鹏的呼噜声震醒,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朦胧细雨,果然天气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此时若是有一根烟儿就好了,吸上一口,烟雾缭绕才能衬托雨天的忧伤。
我胡思乱想着,待六神归位之后忽然想起贾云天和赵小雪都还在这里,急忙起身去看贾云天,却现他睡过的地方被褥已经叠放整齐,人不知去向。我疑惑的跑向赵小雪的屋前,轻声敲了敲房门,过了一会门缓缓打开一条缝,赵小雪揉着眼睛对我说怎么了?
我把贾云天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她立刻精神起来,转身关门回房穿上衣服,我们二人撑着一把伞就向贾云天的家里走。
路上我问赵小雪,贾云天这熊孩子会不会去寻了短见了,受到了这么大的精神刺激,换成是我的话,不死也是疯。
赵小雪却说:“现在还不好判断,不过就算是寻死,也要先到他父母的灵前去拜祭一下,所以现在还有时间去查个究竟。”
我看了一下时间,才早晨六点半,这个时间他估计也是刚走不久,我问赵小雪一夜不回家会不会有问题?万一你父母追问起来你做何解释?
雨声风声在伞下升起又滑落,赵小雪过了一会才说,其实她也没想好,如果问起来就随便编个谎话过去,不过此时还是担忧贾云天和老孙头他们的状况,死了这么多人,根本没法解释的清。
我们来到了贾云天的家门前,犹豫生了重大的变故,昔日金碧辉煌的豪宅已经淹没在了蒙蒙细雨中,说不出的凄凉。
后来一想根本就不应该来这里,但昨晚生的地点又距离我们太远,怕步行耽误太长的时间,我一边想着办法,同时想着贾云天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可想到他的遭遇又让刚升起的怒火随着细雨浇的熄灭。
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昨晚的事地点,老孙头和师父在一旁跟警察说着什么,他们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只有报警,我好奇贾云天的母亲去哪了?我师父看出了我的心思,把头冲着棺材一扭,示意他父母已经合并在一起了。
贾云天在灵堂前跪着默不作声,表情安宁,换了任何人估计都想不到此时应该是哭还是笑了,为什么哭?又为什么笑?
我看了看赵小雪,问她该怎么办?毕竟谁也没经历过父母双亡的惨景,她对我摇摇头,也默不作声。
警察做完笔录之后让老孙头联系亡者的其他家属,老孙头表示无奈,不知道其他家属的联系方式,我师父说就让贾云天自己去找吧,可贾云天一直默不作声,任凭他人怎么询问都闭口不答,最后只能去联系镇里的人去通知。
几日后的葬礼上,天空一直下着雨都没有停,这个季节配上这个情景,心中感慨就算是老天也在为此流泪么?
后事处理完毕,我问老孙头贾云天该怎么办?老孙头说不如让他以后住在我们家里,我听完摇头对他说,人家是富家子弟,虽然父母不在,但是还没有家道中落,他家的资产还是很雄厚的,能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享用粗茶淡饭么?
老孙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不如你去问问他。
本来我跟贾云天就不熟,第一次见面还是他带着人来绑架我们,一副穷凶极恶的态度,可事后展成这个样子,也是属实非常尴尬,虽然心中的恨意已消,可跟他架起友谊的桥梁,怕是难上加难。
我这个人有个弱点,就是天生的慈悲心肠,比如刚才你还想拿刀让我奔赴九泉,可下一秒看见你悲伤的表情,我的慈悲就泛滥了,而且一不可收拾。
我走到贾云天跟前,想安慰他几句,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思考了很久,对他说不如以后到我们那里去住,你我年龄相仿,也没有代沟和隔阂,之前的恩怨在雨停之后一笔勾销,只不过我们的生活条件不如你家的好,虽然都是生活,但质量却不如你。
这几句话虽然没有那么华丽,但字字都是从内心流淌出来的,真诚满满,贾云天听完之后,双眼满是愧疚和自责,对我这以德报怨的行为不知所措,微风吹过,他缓缓的站起了身,眼神变得坚定,伸出右手,我见状立刻伸手去接应,双手相握,我们二人就从之前的敌人转化成了朋友,前有已故之人,后有兄弟伙伴,穿越了种种苦难后之前的恩怨都随着乌云的散开,变得晴空万里。
赵小雪看到乌云散开阳光洒落后说:“你们这段情谊,不是要感动苍天,就是要惊动大地了。”
我和贾云天听完赵小雪的调侃,都相视一笑,这笑容像是从石头里坚强长出的花朵,傲气凌人却又苟延残喘。
就这样老孙头带着我们三个小孩儿生活在了一起,贾云天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之后,将家里的钱财都捐献做公益,给镇上修了一座桥,百姓取名为“委勒根河大桥”,这字面上的意思是取用委勒根河原本的名字,可镇上的居民都知道这桥其中的另一层含义。
时间转眼过了半年,正值夏季,花开蝶飞,莺飞草长好时节,我的自然之力也从原来的被动转化为究极被动,树妈妈和“他”一直再没出现过,不论是现实还是梦里,我很是不解,不过想想现在的生活安逸,也是我们所追求的,平淡挺好。
赵小雪送我的仙人掌已经退休很久,本来是危难之中来保护我的,而现在却成了一盆真正的盆栽植物,虽然这仙人掌六十年一开花,本没有什么观赏性,可出于她的一片好心,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