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风尘仆仆归来的陈子强,来不及洗去一身臭汗,就忙着叫王朴和自己身边的几个人过来。
“老王,能拿出多少银子,曹大哥,你也问问曹家能拿出多少银子,镇扬,麻家应该也有钱,凑一些吧。”
王朴现在完全相信了,陈子强着不是要他的钱,否则不会问曹变蛟拿银子,这两人是过命的交情,都是可以互相挡刀子的,如何会白要他的钱。
王朴打仗不是很厉害,可钻营他可是高手,马上挺身大声回答道:“侯爷,王家现在能拿出三十万两现银,再多就要时间了,属下去变卖一些田地细软等,只要侯爷需要,没说的,倾家荡产也愿意,谁叫侯爷对属下有恩呢。”
陈子强还能不知道这家伙的滑溜,微笑道:“坐下吧,咱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如此,再说这回说的是做生意的事,这次我要做一件大事,既能赚大钱又能为百姓谋福的大事。”
“做生意...”
王朴是欣喜若狂,曹变蛟却是惊讶的伸出手,往陈子强额头摸去,嘴里还喃喃的说:“绣虎不会是傻了吧,你除了抢劫哪里会做生意啊。”
“臭脚丫..滚蛋。”
由于谐音,陈子强偶尔会叫曹变蛟这外号,一般都是玩闹时叫的,曹变蛟也不恼,笑嘻嘻的说:“不臭啊,要不你闻闻。”
王朴知道这两人一闹起来没完没了,急忙打岔问道:“侯爷要做什么生意,可能说说?”
陈子强这才翻一下白眼,回头说道:“买下附近的山地挖煤,你们想想,这可以安排多少人干活啊,咱们还能赚上一大笔银子。”
说着也不管王朴等人已经张大嘴巴,傻愣愣的模样,继续说道;“咱们说好了啊,赚了银子我可是要让户部来抽赋税的,正好商税从咱们这开始....”
说了半天没见到回应,陈子强这才停下来,发现他们都想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奇怪地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说道赚钱乐疯了是吧。”
王朴现在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可是说了有三十万两白银啊,这钱看来是要打水漂了,还不能反悔的。
心痛的一抽一抽的,曹变蛟傻傻地开口道:“完了,这家伙疯了,我老曹家要捆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了。”
陈子强一愣,发现麻镇扬也是皱巴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失笑道:“你们傻啊,小爷若不是没法子去掉那毒气敢说挖煤吗?”
“什么...”王朴首先一蹦而起,拉住陈子强的手,热泪盈眶地颤声问道:“侯爷....侯爷不是说笑吧....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爷傻啊,拿着银子去打水漂,那也要能听个响啊。”
陈子强正色说道,王朴顿时泪如雨下,这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实在折磨人,终于柳暗花明了,不过想想也是,陈子强虽然说话不靠谱,做事却从来是靠谱的,从未见到他吃亏的,对上反贼鞑子如此,对上朝中那些反对他的官员也是如此。
曹变蛟哈哈笑道;“老子就说呢,你小子怎么会傻了呢。”
“滚蛋,刚刚谁说老子疯了。”
“谁说的,谁说的,老王是不是你,不然就是小麻,反正我没说。”
一脸赖皮相的曹变蛟,此时那神情跟陈子强如出一辙,王朴直翻白眼,心说这曹家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怎么现在出了这么一个。
麻镇扬是苦笑着摇头,自己在骑兵里呆了一天,现在明白了这虎卫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正经的,当然训练的时候那是往死里操练的。
下了训练场,一个个勾肩搭背的什么样都有,早上训练后洗澡时,自己还听到士卒们笑话陈子强,说他喝酒像个娘们,一喝就醉还不承认自己不行。
这在其他军营是见不到的,谁敢在背后说上官的坏话啊,两三个人私下里也许会说说,但那么多人人多嘴杂的谁敢啊。
现在他是明白了,虎卫这样完全是眼前这位创始人给带出来的,曹变蛟说白了也是他下属,可跟他嬉笑怒骂的丝毫没有忌讳,可见平时就是这样才对。
陈子强转眼就贼眉鼠眼的模样,奸笑着说:“老王,小麻,你两地头熟,这附近哪里的露天煤矿多的你们知道吧,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千古不一的道理,不用我说你们也明白吧。”
“明白....明白....”
王朴现在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叠声的叫唤着,麻镇扬毕竟矜持多了,点点头期待地望着他,曹变蛟怪叫道;“还有我...还有我....老子也是大同人啊.....”
“滚犊子......你去查查咱们军户中有剩余劳力的,先把自己人养胖了再说其他人....”
曹变蛟嘟囔着:“老子多年没回来了,军户的事老王更熟悉,咋就不叫他去....”
可谁也没理他,王朴和麻镇扬马上转身而去,一个赶回去拿银子,一个赶回去跟族里商量筹集银子,陈子强叫住他们叮嘱道:“这事先别声张,等咱们买下好地方了才不怕别人抢地盘,快去吧。”
曹变蛟斜睨着他,撇嘴道:“越来越着调了,看着像奸商,唉,我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人啊,还忠心耿耿的,唉,上辈子肯定欠他的。”
见到陈子强转过头来瞪他,曹变蛟一溜烟地跑了,回头大声叫着:“老子去了,混小子们看好门户,你们主将是混蛋,别让他乱跑啊。”
陈子强在后面叫着:“混蛋,天都黑了你去哪里,人家两个是回家,你赶去逛花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