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看到不请自来的某人, 珊瑚面上先是一脸猝不及防的错愕和懵然,随即, 眼睛一眯,变成了满眼的狐疑:
“你……表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偷偷看了眼身旁的花满楼,珊瑚瞬间改了对来人的称呼, 话语也温和了不少, 便仿佛真的只是惊讶自家表哥竟会亲自接送她般……如果忽略她那张一脸扭曲的脸的话。
见状,宫九嘴角一勾, 悠悠然反问了句:“表妹, 你的眼睛……怎的抖得这般厉害,可是受了什么伤不成?”说完, 便一脸担忧的向珊瑚伸手探去,作势要来探她头的模样。
“呃……没有, 没有, 我没事。”珊瑚一脸警惕的拍开宫九递过来的手,言道,“方才不过是恰巧被风迷了眼, 现在已是无碍了。”
说完, 珊瑚突然想到了什么, 面皮一紧, 迅速扭头看了眼身侧的花满楼,却见其既没有贸然插话, 也没直接离开, 只依旧面带微笑的静静站在一旁, 一脸的温柔贴心,至于方才她与宫九的对话……他更像是完全没有觉出些其他,看到这,珊瑚心下瞬间松了一口气,接着,她脸色一变,抬头瞪向宫九,这回,她的语气已不再客气:“表哥,你还没回答我,这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不成……你跟踪我?”说着,珊瑚面上是一脸的凝重与抗拒,身侧的双手更是猛的一握,一副只要对方开口应是,她便要亲自上阵教训一番的模样。
“呵~”
见珊瑚如此一惊一乍,浑身炸毛的模样,门口站着的宫九先是促狭一笑,但转眼看到珊瑚身旁的花满楼时,这股欣悦便瞬间消散而去,看着对方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莫名在心间生出一股戾气,这便好似一盘自己等了许久才出锅的点心,还没入口,便被人先一步端了过去,如此被“后来居上”,他心里……能舒服才奇怪。
这般想着,宫九面上却毫无破绽,依旧是一脸温和的兄长模样,便是出口的话也是平和至极,对于珊瑚的“质问”,他更宠溺一笑,温声回道:“瑚儿误会表哥了,今日来此,纯属巧合罢了。”
对此,珊瑚自是一脸的不信,只敷衍着回了句:“哦?”
“事实如此。”说着,宫九面色一正,话里也带出了满满的认真,“前些日子因事而不告而别,虽事出有因,但表哥也确实是与表妹失了信,心下只觉羞愧不已,加上表妹又是初次进京,身边又没什么亲近的长辈、朋友,难免令人挂心,为此,事情一过,我便迅速赶了回来,本是准备正式登门拜访,以此来探听一下表妹的近况,也可让表哥尽些绵薄之力,不想……”看了看熄了怒火的珊瑚,宫九继续道,“不想恰逢表妹不曾在家,我本预下次再上门拜访,只方嬷嬷好心,见我满心忧虑,便将表妹来此之事告予了我,如此……我便过来了。”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些羞赫,却在瞬间掩盖了过去,一副少年初心萌动的模样。
珊瑚:“……”这戏演得够认真的。
一通话后,宫九紧接着眉头一挑,先是迅速瞟了眼珊瑚和花满楼两人间……那狭小的缝隙,见两人仍是毫无所觉,心口发闷的同时,他面上却仍是一派欣喜之意,言道:“表妹果真如嬷嬷所言,是到了这儿。”
说罢,他不等珊瑚开口,便先一步扭头望向了花满楼:“这位,想来便是花公子了吧!久仰,久仰!”说完,便是抱拳一揖。
被“奇袭”了的花满楼本能的回了一揖:“……”他应该按例回答一句……“客气,客气”吗?
幸运的是,珊瑚先一步替他开了口,她问道:“表哥,花满楼的身份……也是奶娘告诉你的?”这句话是个陷阱,因为她清楚记得,自己从未正式在自家奶娘说过花满楼的具体情况,那么……这人又如何能从奶娘口中得知花满楼的情况,除非……
正当珊瑚满心顾着质问的时候,这一回,宫九却是不接话了,他直接无视了珊瑚的动作,躬身对着花满楼又是一揖,而后,才是满腔感激的道:“这些日子,辛苦花公子对瑚儿的照顾了。”说完,又准备一揖到了底。
“哪里,哪里。”花满楼应话的同时,瞬间伸手拦下了宫九的又一次躬身作揖,只满脸谦逊的回道,“花某不过略尽地主之谊罢了,且我既认县主为友,如此一番往来,也不过寻常之事罢了,何谈辛苦?”
“花公子谦逊了……巴拉巴拉”
“公子过誉了……巴拉巴拉”
被彻底排出谈话之外的话题人物珊瑚:“……”
……
如此,一番客套的寒暄过后,终于,宫九说回了正事,他先是抬头看了眼天色,接着,便扭头对珊瑚道:“瑚儿,已近午时,不若让表哥送你回去吧,也省却了再劳烦花公子跑一趟。”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这些日子,你已给人花公子添了不少的麻烦了,也该懂些事了。”
听到这话,珊瑚脸上本能的露出了抗拒,但当她抬头看到宫九给她使的眼色的时候,珊瑚心领神会的扭过身,当先便看到了花满楼那对无神的眼睛。
朦胧的灰,烟雨的白。
愣了愣,珊瑚眼神一黯,微不可闻的点了下头。
不巧的是,就在这时,没有听到珊瑚声音的花满楼自觉领会到了她的意思,紧接着便开口道:“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在下本便闲来无事,便送与县主一程吧,毕竟……这是花某方才亲口与县主许下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