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珊瑚才会隐忍不发,因为让方嬷嬷死很容易,但接下来的牵扯却很多,与其让上面的人怀疑再另派人来,还不如就留着这么个眼线,为她向上面传递消息呢。
至于现在的情形……那人怕只是想从方嬷嬷口中多得出些上面的消息罢了。
借由系统看到方嬷嬷母女两的模样,珊瑚已能看见两人最终的下场,便也没了继续动手的心思,因此她没声张,只作不觉,继续过着自己悠闲的小日子。
第七日,两具尸体被人连夜送出庄子,去向……不明。
…………
半月后,庄内正房里。
夜幕已下,早已上床的珊瑚却仍倚着枕头靠坐在床头,静静凝视着地面上那随着烛火不停晃动的黑影,面上一脸的沉思之色。
“轰隆隆!”
一声巨响突的打破了夜里的宁静,炸雷般的声响如同在耳边响起,直将人的耳朵震得发麻,窗外更是飞沙走石,树冠飞扬,以至于屋里的黑影越发的缭乱起来,仿佛群魔乱舞,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呼啸着,电闪雷鸣间,豆大的雨滴随之落下,一场暴雨突袭而来。
然而,无论外面有着何等的动静,珊瑚仍是一脸安然的坐在床头,敛着眉,木着脸,望向地面,仿佛要将整个地板都盯出来个窟窿般,很是专注,直到……
“刷拉拉!”
窗外,雨水敲打在地面的声音依旧,而房内,却不知何时起,响起了一阵异样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是水珠落地的声音,然而……她的房里怎会……
珊瑚睫毛一抖,终是抬起了头,将目光……对准了站在房中的那道身影。
微湿的发,浸透的衣摆,雨水从衣摆垂落,“滴答!”一声,从半空中坠下,砸在了结实的地板上,洒出了一株株水润的梅花。
见到人,珊瑚先是一愣,接着便迅速掀开被子起了身,趿着鞋子就迅速来到那人身前,顺手就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对方眉上的水珠,带着些埋怨的语气道:“怎的淋了雨?都不知道让人撑把伞挡挡吗?还有,伺候你的人呢?”
说到这,见人依旧毫无反应,珊瑚忍不住,扭头望门外喊了几声。
也不知道是被雨声隔绝了还是其他缘故,她一连喊了几声,门外却仍是毫无动静,没办法,珊瑚只能自己动手,将人拉到了里间,同时开口道:“怎么着也得先将湿衣服脱了,你先用被子裹一下,我去让我给你准备热水——”
“瑚儿~”
一声低哑的轻唤打断了珊瑚喋喋不休的话,也是在这时,珊瑚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反常了,但她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其他话题,毕竟………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一个木质的精美盒子递到了珊瑚眼前,这一幕……虽早有准备,但珊瑚心下仍不免带了些黑线,但她面上却是露出了明显的疑问,尤其是看到盒子上满满的雨水浸透的模样,她带着明显嫌弃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聘礼!”
“??”
看着珊瑚满头的疑问,宫九突然很是开心的勾唇笑了笑,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从前的笑容,干净而纯粹,同一时间,他手上一动,已拉开了盒子的闸门,盒子里的东西也在瞬间映入了珊瑚的眼帘。
珊瑚:“……”
她觉得自个现在的脸肯定是一脸扭曲,毕竟……任是谁半夜看到一颗人头直愣愣的递到眼前,脸上的表情怕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然而实际上,在宫九眼中,身前这个低了他一个头的人只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便抬头望向了他,一脸疑惑的问道:“这是谁?”
这满满疑问的语句,让宫九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拿到了颗假的人头,低头确认后,才发现问题所在。
他一把撩开盒子里那一头浸透了雨水的头发,露出了人脸后,再次强调道:“聘礼,真正的聘礼!”
“……”
看着眼前这颗死不瞑目的人头,珊瑚沉默了许久,接着,没有抬头,便自顾道:“三皇子不是说了,要留着他还有用嘛!你……怎么得手的?”
“三皇子死了,约定自然作废。”
听到这话,珊瑚终于抬头望向宫九,只这回,眼眶里泛起的红却是再也掩盖不住了,她有些魔愣的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我杀的。”
“……”
抖了都唇,珊瑚仍问了句:“为什么?”
“碍事!”
“……他……碍你什么事了?”
“你说呢?”说着,宫九还掂了掂了手上的盒子。
再一次无言的珊瑚:“……”
然而,看着眼前这个轻描淡写亲手弑亲的家伙,珊瑚只觉喉中一堵,再说不了其他。
眼见着珊瑚继红了眼后又红了脸,宫九笑了笑,带着明显温柔的语调道:“这份迟到的聘礼……不知夫人可是喜欢?”
“……自然……喜欢~”
一声仿若无声的呢喃过后,迎向宫九的,是一个热切的拥抱……和火热至极的热吻。
“啪!”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但房中的两人却是再无理会的心思,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珊瑚的背绷得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