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不光打了他同胞弟弟,他还把昏倒的三皇子扛出宫,丢在他二舅舅吴承辉跟前,凶狠霸道的问:“你们就想捧这么个病秧子来取代本王?”
国舅爷吴承辉知道二殿下的脾气,缩着头没敢出声,国舅爷身边儿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却不知深浅,上前扶起昏迷的三皇子,连声叫人找大夫,还很有气节的反驳二皇子:“二殿下尚未封王,哪来的‘本王’?”
然后他就像很多有气节的先辈一样,被一不做二不休的强权代表二皇子严煦给痛扁了一顿。
姚白栀听说事情经过时,笑得伏案不起,差点儿岔气,好一会儿才能说话,“那人是谁呀?这不是找打么?”
“据说是吴二爷新请的谋士,二殿下打他比打三殿下还狠,据说头都打破了,吴二爷怕把人打死,才上前抱住了二殿下。”于碧珊摇头叹息,“也不知哪来的酸腐书生,竟敢在二殿下跟前说这话。”
姚白栀停了笑,想起出身皇家却命运多舛的三皇子,又问:“三殿下怎样了?还是个孩子呢。”
“太子殿下亲自赶到思恩侯府,给接回东宫去了,又把也被打了的刘太医一起请了过去——刘太医就是因为这个,这几日都来不了了。大小姐放心,听说三殿下到东宫就醒了,倒是没有大碍。”
“那就好。二殿下呢?皇上总要处置他的吧?”
于碧珊摇摇头:“说是已罚了禁足思过,但朝中大人们群情激奋,说二殿下不友不悌,皇上如此轻轻罚过,实难服众。有人奏请皇上,当按例罚二殿下去皇陵思过半年,然后封王、就藩。”
吴皇后听了不得疯?姚白栀刚想到这里,于碧珊接着就说:“皇后娘娘听说以后,荆钗素服到乾元殿前下跪请罪,自陈教导无方,请皇上要罚就罚她。”
这戏怎么越来越精彩了?!姚白栀双眼亮晶晶的追问:“然后呢?”
“这是今日早朝后的事儿,后来如何,我也不知道呢。”于碧珊说完又叹一声,“一样是亲生的,对身子弱还挨了打的三殿下就从始至终没去看过一眼,反过来,打了人的二殿下倒像受了好大委屈,据说皇后娘娘在乾元殿玉阶下痛哭流涕,话里话外都说二殿下是受了旁人调唆才会这样的。”
不稀奇呀,吴皇后可没把三皇子当亲儿子看过,大概就跟严昭差不多似的当个拖油**?要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孩子都十二岁了,连个大名都不给取呀!
她还随时准备着除后患呢,万一三皇子露出点厉鬼投胎的影子来,立刻就叫刘太医干掉,反正早产儿,先天体弱,突然夭折也没人起疑。
想到这里,姚白栀突然一惊:“啊呀!”
于碧珊也被她惊到了,忙问:“大小姐怎么了?”
“我……我想到一件极可怕的事……”姚白栀假装哆嗦,仅出于正义感,她也得给严昭提这个醒,“姑姑说,太子收留三殿下在东宫是吗?”
于碧珊点头:“正是。”
“那……那万一……三殿下在东宫有个什么……”姚白栀抿了抿唇,满脸惊骇的小声说道,“太子殿下不就脱不开干系了么?”
明日就是端午,于碧珊本来说了不回家过节,要陪着姚白栀她们,听了姚白栀这句提醒,她心惊之余,下午就告假回了趟家,想办法把消息传进了东宫。
严昭听说是姚白栀想到的,还担心他受牵连,脸上的笑怎么也掩不住,到刘云敏求见时,笑意都还在眉梢眼角荡漾着不肯离去,以致于刘云敏看了太子殿下一眼后,满腔悲愤都给腻住了,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说出来意。
“怎么了?可是缺什么药材?”严昭见刘云敏踌躇,只当他还没下定决心,就笑的更和气了些,“太医直说便是,东宫若是没有,就让史总管打发人去买。”
刘云敏摇头:“多谢殿下,并不缺药。”
“那是何事?是三弟想要什么东西么?尽管说来,不必客套。”
二皇子突然闯进楚风阁闹事,刘云敏不是没怀疑过太子捣鬼,因为这事一出,最大的受益方无疑是东宫。但事后传出的消息却又显示罪魁祸首实是思恩侯府,吴家受谋士蛊惑,一厢情愿想要接三殿下出去给二殿下做帮手,怎么看都牵扯不到太子殿下身上。
反倒更像是吴家看太子地位稳固,怕二殿下不成的走投无路之举。
刘云敏来之前就已经把关节想通,这会儿听了太子两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再对比三殿下的亲娘叫他去说的那些话,便把心一横,决然道:“殿下,臣有秘事上奏,请屏退左右!”
傍晚时分,姚汝清顶着夕阳从宫门出来,刚要上轿,身后就传来呼唤声:“姚相留步!陛下急召姚相觐见!”
姚汝清心头一跳,立刻转身回去,同时吩咐长随:“你先回去禀告夫人一声,就说本相不一定何时回去,请夫人关门闭户,早些歇息。”
王氏听了长随传回来的话,依言行事的同时,难免心中嘀咕,晚归就晚归,怎么还叫她关门闭户?这句非同寻常的交代令王氏心中不安,忍不住又吩咐:“今晚叫门上多留人值守,除非相爷回来,否则不许给任何人开门。”
姚白栀这些日子都来正院用晚膳,进门时正听见这句,就问:“爹还没回来吗?出什么事了?”
“不知,本来都出了宫门了,又被陛下急召回去。”王氏微蹙眉头,觉得继女长进许多,好歹算个成人了,就又多说了一句,“八成是为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