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是。没想到殿下也在这里做道场,寺中也没事先知会,若是早知殿下在此,便不该来安国寺搅扰了。”姚白栀一边说一边偷瞟严昭,想看他会有什么表情,却因为没估计好身高差,只看到一截下巴……。

严昭伸手拨开一支斜伸过来挡路的银杏枝叶,让姚白栀过去后,回道:“没什么搅扰的,这本是陛下的意思,不欲张扬,只在天宁阁内做七日道场罢了。连寺中僧人都只有方丈大师和在道场内诵经的九位大师知道。”

也就是说,嘉泰帝心虚,根本不想让人知道他叫太子来安国寺给先皇后做道场超度,所以安国寺照常接待香客,连别家的道场都没推拒,啧啧,这皇帝真是渣到了极点呀!

不过如果是这样,似乎她对太子有意在这里等她的怀疑就站不住脚了,毕竟谁能想到自己爹忽然就做恶梦,梦见自己亡母过来索命,然后还派他悄悄儿的去寺里超度呢?而且也不会那么巧就赶上“姚白栀”生母冥诞吧?

难道她自作多情了?

“正旦朝见皇后时,夫人可见过丽妃娘娘?”从安国寺回家的马车上,姚汝清突然问王氏。

姚汝清悄悄见过太子之后,就叫妻女收拾东西回府,只留了管家继续做道场,王氏见丈夫也上了车,还不叫丫鬟随侍,以为他是要对自己解释缘故,没想到他竟突然提起宫里的堂姐,不由一愣。

“丽妃娘娘?”王氏摇头,“不曾,说是感了风寒,正病着。过后大嫂子去看过,说没有大碍,懒怠折腾了见人而已。”

她口中的大嫂子是长房长媳,也就是丽妃的亲嫂子,姚汝清听了一笑,道:“懒怠见的人,恐怕不是你们吧?”

王氏对丽妃和皇后的陈年公案自然很清楚,便也心照不宣的一笑,又叹道:“不见也好,清净,都这么多年了,再争也争不来什么。”

姚汝清没再说话,王氏看他神色,像是在想事情,便也没开口,直到回到家,打发了儿女们,才问:“相爷今日怎么突然提起丽妃娘娘?”

“不是我突然提起,是太子殿下突然提起来的。没想到殿下竟然也知道此事。”姚汝清把太子跟他说的话简略一说,“说是荐一位名医给阿栀看病,你听听,有那么简单吗?”

王氏生在相府,嫁给姚汝清后没几年,婆家也变成了相府,政治嗅觉自然比一般妇人敏锐,她有点不安的问:“这个刘太医难道?可是殿下才多大年纪,他怎么会知道?丽妃娘娘私下查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查个清楚……”

姚汝清插嘴道:“你确定丽妃娘娘没查清楚?也许……是你不知道而已。”

王氏一惊:“相爷的意思是,丽妃娘娘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突然去探望三皇子,总有缘故,我猜着必是宫里老人指点的。”姚汝清将双手笼在袖中,掐着指节捋顺思路,“奇的是,三皇子居然肯跟太子交谈,还下了三局棋。”

王氏道:“是啊。皇后娘娘也是奇怪,三皇子早产,她一点儿都不怜惜,竟不肯养在中宫,这些年来也从不提三皇子,好像只有二皇子一个儿子似的,要不是太子殿下忽然提起,恐怕没人记得还有个三皇子。”

“你不知道皇后因何早产吗?”姚汝清侧头看向妻子,心里默算时间,突然又笑了,“是了,你那时还小,大概没人和你说这些。”

王氏被他这一笑弄的有点羞涩,低头道:“只听说是端午宫宴后,皇后娘娘突然不适,夜里就生了三皇子,后来也有人说,因三皇子生在恶日,皇上和皇后才对三皇子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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