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是一座海港商城,许多商人将丝绸,瓷器,茶叶等货物运至泉州,再由泉州装船拉往南洋出售,并从南阳运回香料,象牙,宝石,这一条航线,往往暴利,令许多商人暴富,是以许多商人从之,使得泉州兴盛繁荣了数百年。
虽然两年前经过战乱,但是此时已恢复太平,商人又开始将货物运往这里,使得泉州城开始热闹起来。
商业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街道两旁商铺货摊叫卖声不绝,好不热闹。
冯天玉亦在这些人群中,按照昨夜的计划,他来打探泉州城中消息。
这江湖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当属鱼龙混杂之地,而酒店便是这么一处所在。
冯天玉走进了泉州城中最大的酒店悦来客栈,上了二楼,找了临街的一张桌子坐下。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便有一个少年向他走来。
“冯兄,想不到你也会来。”
冯天玉看那人长得英俊潇洒,却不是吴应熊是谁?
“原来是吴兄弟,请坐。”
吴应熊在他对面挑椅坐下。
“冯兄可是不相信我,所以亲自来打探消息才放心?”
冯天玉道:“吴兄弟多虑,我怎么会怀疑你的本事,我只是闲着无事,肚中酒虫泛滥,进城买些酒喝,顺便也打探消息,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打探的准确不是。”
“言之有理。”
跟小二要来一桌酒菜,干了几杯,冯天玉问:“吴兄弟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吴应熊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进城。”
“原来如此。”
“冯兄又有何收获?”
冯天玉道:“我也是刚来,想试试能否从这酒铺里打听些什么消息来。”
吴应熊笑道:“想不到我们竟是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何况这里四面通窗,可从窥视城中动静,是个绝佳的地方。”
冯天玉问:“那不知吴兄弟有何发现?”
吴应熊道:“我方才看了一下,发觉清兵防守严密,似乎在提防什么。”
冯天玉道:“想来不会是提防我们。”
吴应熊道:“没错,但是要知道是为何人,只有打听一下了。”
此时二楼上的人倒是有几桌客人畅饮,看起来不过是商人打扮。
倒是有两个客人吸引了冯天玉的目光,一个就坐在东侧,虽是坐着,冯天玉也能看出他是一个七尺男儿,但见他长得虎眉鹰目,宽胸长臂,大手端起海碗喝酒洒脱不拘,虽穿着绫罗绸缎,一付商人打扮,却是威风凛凛,像是江湖中人。
再一个人就坐在那大汉旁边的桌子,长得瘦削,像是个猴精,贼眉鼠眼,与邻桌大汉显得分明对比,他之所以吸引冯天玉的目光,是因为他眼睛老是对着那大汉桌子上的包袱打转,冯天玉知道他定然是对大汉的包袱打坏主意。
吴应熊见冯天玉发呆,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冯天玉摇了摇头:“无事。”
两人喝了几杯酒,这时又有两个商人走上楼来,寻桌子坐下,叫来酒菜,但听一个商人道:“王老板,这次从南洋回来可带了什么稀奇的洋货?”
另一个商人一脸倒霉样,衰神附体一般,叹气道:“还洋货哩,好不容易弄了批丝绸到马六甲,卖了好价钱,又购了一批香料,岂知经过大员时,被红夷人抢了去,身上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哦,那你现在怎么活着回来?”
那倒霉商人回道:“那是好在以前我练过游泳,识得水性,趁红夷人不注意,跳入海里,游了好久,到澎湖小岛上,登上一条渔船,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原来如此,王老板竟是死里逃生。”
那王老板痛惜道:“可惜了那船香料。”
那商人道:“王老板经商多年,家财万贯,不过赔了金山一角,又何必要死不活的。”
王老板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自从那红夷人占领大员,劫掠过往商船无数,这生意却是如何做的下去。”
那商人亦叹息道:“没错,只是这天下未定,这新朝廷只怕是抽不开身去平定红夷人,唯有咱们商人受罪。”
王老板道:“放心,这日子是不会长久的。”
那商人奇道:“此话怎讲?”
王老板左右看了四周一眼,见无人理会他们,便凑耳对那商人道:“我们江南士绅决定花钱请郑成功赶走红夷人。”
“郑成功!”那商人几乎要呼出声来,却被王老板捂住嘴。
但冯天玉还是清楚的听到耳中,他自然也听说过郑成功这个名号,是个反清复明的义士。
方才那商人说出郑成功的名字,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无不看向他们二人,那两个商人发觉气氛不对,便结账离去。
吴应熊对那郑成功很是感兴趣,见二人离去,当下起身辞道:“冯兄,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反清复明的郑成功,一举一动自然会吸引吴应熊的心,自得知吴应熊是吴三桂之子,冯天玉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当下道:“吴兄弟请便,不必客气。”
吴应熊告辞便去追那两个商人,将他们揪住带至偏僻角落逼问,得知江南富商欲请郑成功攻打占领大员的红夷人。
这是大事,吴应熊急跑去将军府,向耿仲明,尚可喜汇报。
吴应熊离开后,冯天玉独自饮酒,但他眼睛却是在观察那个瘦削男子,看他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将大汉包袱偷走。
但见大汉大碗喝酒,桌上几坛酒很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