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的体型原本不大,这时全身的毛全都竖了起来,令它看上去比原先足足大了一倍,声势很有点惊人。
见黑猫蓄势待发,我急忙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就在我捂住耳朵的瞬间,就听原本以为的哑子猫,竟然朝着那藏人的泥胎佛像发出了声音“呜哇”
那绝不是普通的猫叫,而像是人在遭受巨大痛苦时,发出的哭嚎一样,无比的惨烈。
我虽然捂住了耳朵,可还是被这叫声震得耳鼓生疼。
王忠远的生魂,更是像受了干扰的电波一样,剧烈的扭曲起来。
“呜哇”
黑猫炸着毛,扯着嗓子连着朝神龛叫了三声,我只觉得脑仁都震麻了,胸口发闷直犯恶心,就差没吐出来了。
就在我感觉承受力到了极限的时候,黑猫终于停止了叫声。
与此同时,面前的神龛竟然悄无声息的缓缓打开了一道门户!
我的头皮瞬间紧绷起来。
我先前猜的没错,这神龛果然是有猫腻的。
只不过并不是我想象的翻板,而是像门扇一样,两米多高的龛位连带佛像,是往里边的一侧开启的。怪不得从外边看不出痕迹呢。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门似乎并没有什么机械的机关,而是被黑猫哭丧叫开的!
神龛门户一打开,一股阴冷的风吹出来,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窦大宝忽然低呼道:“王忠远呢?”
我一惊,回过头,果然不见了王忠远的身影。
我去,他该不会魂飞魄散了吧?
黑猫哭丧的声音,我都感觉受不了,更何况王忠远是一个离体的生魂。
正这样想着,地上突然传来一下呻吟,紧跟着,王忠远的肉身竟然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赶忙跑了过去。
见王忠远前额的符箓没有变化,我长松了口气。
“这什么情况?”窦大宝问。
“他受不了猫哭声,出于自我保护,自己钻回身子里去了。”这个解释有点想当然,但我也说不出旁的了。
可是没想到,王忠远表情痛苦的甩了甩头,接着有些失神道:“我刚才听到瑶瑶的声音了,她让我回来,让我好好活着。”
“元君瑶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向窦大宝。
窦大宝摇摇头,“除了猫叫,我什么也没听见。”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条桌,却发现黑猫居然不见了。
王忠远独目落泪,竟哭了起来:“瑶瑶,你到底在哪儿嘛,你让我来找你,为什么又不出来见我”
“别哭了!”我焦躁的挥了挥手,心说我女人现在也不见了,我比你还急呢。要是哭有用,我保证能哭出花样来,哭的比黑猫还难听。
王忠远像是没听见我的话,越哭越伤心。
我忍不住皱眉,窦大宝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王忠远的耳朵里分别揪出一个黄色的纸团。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刚才塞进他耳朵里的符纸。
窦大宝把符纸团揣进兜里,指了指神龛门户,对我说:
“你先前看见的要真是元君瑶,那她十有**是被藏到那里头了,那只瞎猫估摸着也跑进去了,要不咱进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也只能是先这样了。
王忠远抹了把眼泪,挣扎着爬起来,说要跟我们一起进去。
我和窦大宝相对摇头,却都没有提出反对。
关键并非是这个黑胖子有着一颗柔弱的少女心,而是经受过感情磨难的人都知道,当一份情刻骨铭心,那是足能够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的。若非如此,楚霸王也不会在虞姬死了以后自刎乌江了。
里屋的灯本来就是红色的,黯淡的光芒并不能照出暗门后的情形。
我拿出随身的小电棒,窦大宝拿出手机打亮闪光灯同时往里照,却仍不怎么能看清楚里边的情形,只是隐约看出这似乎是一个暗藏在神龛后的房间。
只是这房间的地板和一米多高的条桌平齐,层高比普通房间矮了那么一截。
我招呼窦大宝一起把条桌搬到一边,率先爬进门户里,和窦大宝一上一下,把王忠远弄了上去。
窦大宝跟着爬上来,刚站稳脚就猛吸了口气。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过身打着手电一照,也是脑大筋一蹦。
我终于知道神龛上的神像为什么会更换的那么快了。
神龛并不是翻板,而是两扇类似朝里开的门户。
就像是一个两米长,一米多宽的大箱子,被从中间一分为二,分别做成了两个龛位的样子,又用合页固定在门户的两侧。
那情形就像是,一扇门,装了两扇门扇,不同的门扇关闭契合在门户上,从外边看,就是供奉了不同神像的龛位。
然而,此刻除了右边刚打开的门扇里有着那个藏人的佛像外,左边的龛位却空无一物,并不见我先前看到过的元君瑶。
“栓柱哪儿去了?”窦大宝用手机照着四下看了看问道。
我打着手电把屋子里照了个遍,也是疑惑万分。
这暗室并不算太大,也就二十多平米,除了贴着入口两侧的墙,各有一个作为门户的龛位,就只有里边的两个墙角各摆着一个古旧的立柜。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封闭的空间内,不光先前左边龛位上的元君瑶不见了,就连那只黑猫也没了影子。
“猫会不会爬进柜子里去了?”窦大宝边说边朝着一个角落走了过去。
这货一贯大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