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魂儿都飞了,硬咬着牙,拼命把手臂往外拉。
坟里抓着我的那只手力气大的出奇,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死死抓着我不放。
“怎么回事?”窦大宝看出情况不对,急忙又跳了下来。
“下边有东西……”
就这一说话,身子稍一松懈,我就被那只手又往下猛一拽。
我被扯的上半身向下一趴,脸差点就戳在石板堆砌的坟尖上。
得亏窦大宝及时从后头扳住我的肩膀,不然不被石尖扎瞎眼睛,也得破相。
“是什么东西?”静海在上头问。
我哪还敢出声,只憋着一口气,和坟里的手角力。
前边挖那大半天,我和窦大宝力气都用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尽管有窦大宝在后边帮着拔萝卜,也还是丝毫不占优势。关键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姿势,就算还有力气,也根本使不上。
“祸祸,撒手吧,咱再想别的法子!”窦大宝还以为是我牛脾气上来,抓着里头的东西不肯松开。
我有苦说不出,别说是开口说话了,这会儿另一只手死撑着地,就是想打手势也不能够。
偏偏窦大宝又是个实心眼,换了是我在后边,多半已经掏出家伙符箓,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坟坑里丢了。
这时,更让我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
下头居然又有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紧跟着第三只、第四只……
与此同时,里头竟然再次传来说话的声音。
“是他吓走了小东西!”
“那以后谁还陪咱们?”
“把他拉下来!”
“能行吗?他和那小东西可不一样。”
……
尽管形势危急,我还是听得疑惑不已。
听声音,下头不止一个人,至少有四个。
现在抓着我的怪手,也从一只变成了四只。
一只怪手往下拉,我已经难以应付了,现在四只手抓着我,反倒没有加多大力气,而像是抓着我的四个家伙,还没有完全达成共识。
关键是,听他们说话,怎么就感觉那么奇怪呢?
四个声音虽然不大相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瓮声瓮气的,就好像是从一口被封死的大缸里发出的一样。也就是我离得近,要不然还真听不清它们说的是什么。
“拉他下来!”
“对,拉他下来代替小东西!”
我心一沉,完了,丫们这是统一意见了,要合力把我拉下去。
我要真是什么小东西,能通过坟窟窿下去,我倒还真想进去看看里头的到底是什么。
可那窟窿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旁边又都是尖锐的石头。
四个家伙真要一起把我往下拉,唯一的结果就是要不了我的命,也得硬拉掉我一条胳膊!
人一旦恐惧到了极点,那就真是不管不顾了。
想到即将发生的结果,我勉强从牙缝里挤道:“大宝,用力!”
与此同时,心一横,竭力一翻手腕,猛地反握住了抓住我的一条手腕。
就在我决定反客为主,奋力一搏的瞬间,突然,我觉得右手背连带整条胳膊上的青筋猛然间鼓胀了起来。
那感觉竟像是从我的手臂上,又分离出一条胳膊一样!
而且,分离出的这只手,似乎能随着我的心意行动。我死抓着一个家伙的手腕,那只分离出的鬼手,竟也朝着其余的怪手抓去。
虽然看不到坟里的状况,可我能感觉出,下面的四个家伙因为鬼手的出现,变得慌乱起来。
除了被我反握住的那只手,其余三只手全都缩了回去。并且,被我抓着的那只手也已经松开了我,拼命想要逃离我的掌握。
我没想到局势突然扭转,急忙不顾一切的把手往外拉。
刚才受的惊吓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恼火,火气上头,我说什么也不肯松开手里攥着的家伙。
老子倒要看看,这他妈是什么妖魔邪祟,差点要了我的命!
坟里的家伙没了动静,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在窦大宝的帮助下,我轻易就抽出了半个胳膊。
然而,这时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手里攥着的,似乎不像是人的手腕,也不像没有皮肉的骨头棒子。
仔细感觉,那东西和成年人的手腕差不多粗细,却是圆骨碌的,而且握在手里的感觉有些毛糙。
一个奇异的念头迅速的蹿入脑海:这不是尸骨,也不是什么鬼魅,这是一件死物!
我扭过脸,喘着粗气对窦大宝说:“没事了,你松手。”
窦大宝犹豫了一下,放开我,却仍把两只手支在我背后,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我又仔细感觉了一下,才接着慢慢把手往外抽。
手腕快抽出来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到,被我抓着的那东西上端,居然是一个小碗大小的圆形泥封。
“这是什么玩意儿?”窦大宝愕然的问。
我顾不上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到那东西被我从坟窟窿里掏出来,两人都傻眼了。
那东西表面沾满了泥土,可还是能看出,那居然是个约莫一尺半高,大肚小口的陶土罐子!
而且,透过罐子口泥封的下沿,还能看到里头似乎还封着一层黄色的油纸。
“这是什么东西?”窦大宝眨巴着眼问,“陪葬的花瓶?”
我和他面面相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要按这造型,的确和现代的花瓶有点相似。
可事实是这东西不光粗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