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警察,别动手,别动手,我有罪,我有罪……”
只见,房间里烟雾太大,像七仙女泡桑拿的地方。在走廊上看热闹的人,全都在纳闷,里面天花板上的报警器难道坏了么?怎么那人在里面抽烟,都抽成了蓬莱仙山一样,怎么还不会报警啊?看来,一味鲜的消防设备还是比较落后的。
受着烟雾干扰,小毕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个说“我有罪”的人,跪在地上。
他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条红短裤。小毕不能判断他的实际年龄,但穿红短裤的,多半都是本命年的。也就是说,那个跪在地上求饶的家伙,不是三十六,就是二十四,要不就是十二岁。
首先可以排除,他肯定不是十二岁。因为在他后面,那张大床上,还坐着一个几乎光着身子的女人。如果十二岁就能去一味鲜酒店包房的话,那他就不该说“我有罪”了 。十二岁吃老母鸡,给自己正在发育的身体滋补滋补,顶多算个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少年犯;顶多是个牛奶没管购的“希望小学”里跑出来的调皮小少年而已。
而且小孩子犯了错,脑子楞,没有那么机灵就下跪的。只有那些经常被抓过的老油子,才趴的那么顺溜。
如果他是二十四岁,那他肯定是谢伟那个王八蛋。
“啪”
小毕也管不了他是三十六还是二十四了,过去就是重重的一记耳光。
管他是谁,闹了这么大半天都不来开门,还害得小毕连脚都崴了。给他一个耳光做见面礼,已经算是康熙微服私访了,已经算是低调小排场了。
“小毕哥,这小子不是谢伟那个王八蛋啊!”
王波用手一拖那家伙的脸,嘴里全是血。单从他满脸的嘎啦豆来看,他肯定不是小毕他们要找的那个“伟少”。
“走!到隔壁去……!”
小毕刚要走,那个满脸嘎啦豆的家伙,就像膝盖上装了弹簧一样,身子一下子挺了起来。
他使劲抱住小毕的腰,不让他走,老树盘根一样。
这个状况,倒是小毕他们没有想到的。就好像他们过了一次马路,扶了个老太太,老太太不但没说有声“谢谢,小伙子,您慢走”,居然还抱着自己的腿在那里作死了。
“妈的,松不松手?”
小毕说话的时候,把警棍举得高高的。
“不松,这次,打死都不松。哪有你们这样的,硬踹了门进来,找错了人,打错了人,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走……?”
很明显,那个嘎啦豆起先以为小毕他们是扫黄专案组的,后来发现原来不是冲他来的,他能就此罢休嘛?就算抛开自己被打了一耳光这事不追究,小毕刚刚在外面使劲地踹门,差点儿就把他吓成海绵宝宝了。
“我是警察,你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跟我解释一下,你跟这个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该是杨警官及时出手的时候了。他整了整衣冠,严肃地掏出自己的警察证,贴在了嘎啦豆的眼前,声如洪钟地下达了命令。
嘎啦豆一看,心想完了,还真是“扫黄办”的啊……
其实,杨警官不出手也不行了。
他知道,小毕在这个时候,那根警棍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砸下去的,万一他使出五成以上的功力来,那嘎啦豆,可就真得“玩断臂”咯。
所以,杨警官赶在嘎啦豆“玩断臂”之前,及时救了他一只胳膊。
过道上,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几个保安的对讲机也繁忙得跟110报警中心一样。
看见小毕大开杀戒了,刚刚那个男服务生,知道大事不好。原来,小毕他们不是给“伟少”汇报工作的,他们是要来棒打鸳鸯的。
于是,他想拔腿就跑。
“妈的,跑哪儿去?快,给老子敲九零九的房门!不敲的话,老子把这根棍子从你的菊花里擦进去,让你多条尾巴!”
小毕用警棍架着那个服务生,把他的喉结都差点儿压碎了。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敲门,我敲门!”
服务生的喉结被卡住了,说话像卡了一根大刺,得小心翼翼才行。
“咚咚咚”
服务生理了理衣领,扯了扯袖子,故作镇定地敲起了九零九的门。
小毕把耳朵贴在下面的房门,他听到,有脚步声从房间里走来。
脚步声走过来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走了回去。
小毕猜测,那个脚步声肯定是谢伟的。他肯定是透过猫眼,发现了是个该死的服务员,所以他认为没什么大事儿,就又返回去了。
“再敲,往死里敲!”
小毕蹲在下面,用警棍猛地顶了一下服务生的菊。示意他别忘了刚刚小毕哥的交代,如果他不想让自己“多出条尾巴”的话。
“咚咚咚”
服务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
不但他在上面敲,小毕蹲着身子也在下面用警棍猛敲。他之所以选择将身子蹲下来,是因为他知道,如果谢伟看到是小毕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开门的。
本来小毕还是想采取强攻的,但刚刚踹九零八房间的盼盼防盗门的时候,他的脚已经有点儿受损了。
所以,不能强攻,只能巧取。
“咚咚咚”
服务生为了让自己不“多出条尾巴”,手都快敲烂了。不对,不用“敲”这个动词了,只能用“砸”来形容了。服务生根本就是在砸门了。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只要力气大,拳头砸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