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聊无音讯,无论是范三、阿九,还是自作主张的邓子晴,都非常着急。
因此范三的情绪爆炸,也情有可原。
所幸是那人抢救了回来,并未造成恶果,只是得在病床上疗养半年,但邓家的回报绝不会少,足够令人满意。
诚然,殊不知这也等同于间接性救了这科考队八人的性命……
阴煞绝脉无法以科学逻辑解释。
科考队的八人都是地质学者,难免在接触了阴煞绝脉的情况后,会全情投入,乃至以身犯险。
可那阴煞绝脉又怎能是凡人可以染指的?
就算是秦东与范三,面对阴煞绝脉,也要非常警惕,小心应对才行。
秦东既然能被困,其他人再去又有什么用处?再者而言,阿赞吞挺生死未知,八人下洞反而会坏了大事,让阿赞吞挺得以吞噬血肉而苟活。
当天夜里,手术抢救成功,邓子晴将消息告知邓老。
邓老一听,沉默了许久……
他倒是疏忽了范三这个人,而邓子晴也情绪紊乱,难免没能考虑周全。
邓老没有责怪孙女,只是安慰道:“一切还是听从范前辈的意思吧,他与秦东修为相当,处置这种情况更有把握,你也无需担心,秦东此人我了解,少年老成……”
“既然他当初选择下洞,肯定是有一定把握的,你不是也说,他走前有过一番布置与嘱咐吗?”
邓老知道邓子晴娇生惯养久了,被范三怒斥之后,难免心里想不开,要知道她要是心怀好意。而现在秦东聊无音讯,邓老也需要通过邓子晴随时了解情况,因此暂时还不能让邓子晴离开。
只有安抚好了邓子晴的情绪,才能让她继续与范三融洽相处。
“对了,那位九姑娘与你相处得如何?”
邓子晴大概听出了爷爷的意思,深吸一口气道:“阿九单纯,也比较和善,事出后也是她出手为科考队员挡了一招,这才没有让人当场死亡,随后也有劝阻……”
“那我就放心了,你与她多多亲近,至于秦东之事,不要再多此一举了,全听范前辈的安排便是。”
有了爷爷的宽慰,邓子晴稍稍安宁了心绪。
在清莱府医院等待那位受伤的科考队员脱离危险期,她便安排人手将人送走,搭乘专机回国继续治疗,后续的补偿、酬劳问题,都会由邓家着手安排妥当。
回到村庄。
范三照旧盘膝于瀑布洞口边,闭目修行。
感知到邓子晴归来,他也只是眉头跳动,并未做声。
范三不将他人放在眼里,自然也谈不上记恨。
邓子晴也只是看他一眼,就赶紧回到屋中,向阿九询问道:“还没有情况吗?”
她离去几天。
明明看到范三坐于瀑布边,心中还是留存一丝侥幸。
阿九微笑摇头:“不着急,范三阿爷不着急,我们就不用着急,阿哥与范三阿爷有某种特殊联系,你放心,只要他一日坐在瀑布边看守,我们就不用担心,慢慢的等待吧,调整好状态,等阿哥回来,阿哥不是说要传你武道功法吗?”
邓子晴听后,欲言又止,万千忧虑涌上心头,可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下来。
没人知道要等多久……
未来的一周,帕山又一次亲自到来。
得知秦东还未归来,神色黯淡了不少,小待半日后离去。
范三其实有话没有说出口……
距离阿赞吞挺遁逃入阴煞绝脉,已经有了将近一个月时间。
他肉身粉碎,以飞头存活,身负重伤。
一个月时间,足以将他耗死。
既然范三没有感知自己的神魂出什么差错,那么足可说明秦东没有出事,这是一个值得振奋的消息。
不过这也只是范三的单方面臆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说出来或许令人振奋,可只要秦东一日不出,终会令人心态崩塌。
于是乎。
漫长的等待,度日如年。
谁也未曾想到,这一等就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
时入八月。
清莱府愈见闷热,雨林气候不见得谁都能适应。
阿九与邓子晴或许还不觉得什么,前者自打出生就在丛林中生活,而邓家所在的滇南,本就与金三角比邻。
至于范三就很难受了。
一方面内心焦虑,另一方面一百三十年混迹北方地区,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湿热。
对气候的喜恶早已深入到了骨子里,绝不是靠修为就能弥补。
范三身心俱疲,已经许久未曾与阿九、邓子晴一同进餐,辟谷时间长达半个月。殊不知,他也是用这种‘辟谷’行为告知二人。
我能辟谷,主人照样能行。
只要神魂感知还在,范三的神魂也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那就证明秦东还活着。
秦东临走时的安排,范三不敢贸然否决。
可眼下一个月时间过去,即便是他也有些隐忍不住。
他在想,顶多再等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秦东还未返回,无论神魂感知如何,他都要下洞一探,到了那时候,两个多月阿赞吞挺势必身死,范三也就没有了继续驻守洞口的意义。
……
而在洞下。
阴煞绝脉的阵眼核心。
秦东平躺于阴煞凝液的水潭中,神情早已不似原来那么痛苦。
浑身赤果,遍体如玉质细腻,当初那伤痕累累,全然被修复一新。
整整一个月,他好像度过了上百年之久。
阴煞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