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萌感觉口渴,腹中饥饿,直直的坐了起来,发现房内已大黑,她唤了几声绿萝,始终无人答应,不禁心中奇怪,绿萝平时这个时候都会在跟前的,今天这丫头跑哪里去了,她又唤黄鹂与海棠,均是无人回应,不禁心中纳闷,心想这三丫头,都跑哪去了,灯也不点一盏,她刚刚醒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些头重脚轻。
楚人萌道:“都灵,我睡了多久。”
奇怪的是,平常异常聒噪的都灵今天也没有了声音,楚人萌纳闷,人都去哪了呢,三丫头不在,都灵也不在。
她想了想,走下床,向外边走去,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摸了半晌,踢翻了几个珊瑚凳,跌跌撞撞才摸到了门,屋外倒是亮堂许多,银白色的大月亮又大又圆悬挂在当空,楚人萌喃喃自语,“快到十五了么,今晚的月例怎么这么圆,绿萝你们快来看啊。”
还是没人应答,真是奇了怪了,楚人萌一路走出萌园,发现今天楚府内也及其奇怪,气氛静谧的十分诡异,平常这个时辰出来,还能碰到几个巡夜的小厮仆役,今天走了半晌儿一个人都没有。她抬头望前院隐约有火光,好奇道,这么晚了前厅怎么会有火光?
本来想叫绿萝黄鹂一块同去,却四处找不到这几个丫头,只能自己去看看了。楚人萌沿着小石子路向前厅走去,越靠近前厅越觉得不对劲,耳中隐约传来叫骂声和殴打声,越向那边走去,声音越清晰,而且绝对不止几人,听这架势好像好多人都在前厅。
楚人萌紧走几步,越过甬路,这叫骂声清晰了,“小娘们,不要动。”等等一堆不堪入耳的用语飘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的心脏情不自禁揪紧,向前厅跑去,前厅和后院有道围墙,开了扇弧形的小门。
此刻,她躲到门后,偷偷看向院中,这一看,心顿时凉了一截,楚家男男女女男女老少基本都跪在这里,有好多甚至是楚人萌只见过一面都不知道姓名的,再一看,绿萝黄鹂海棠都在人群中,嘴里堵着白布,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周围几十个蒙面的黑衣人手拿火把,居高临下望着楚家的一众人,爷爷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胸口已经被献血染红,楚人萌死死咬紧嘴唇,避免自己发出声音,惊动这伙黑衣人,但眼眶已经止不住蓄满眼泪,再看娘也跪在人群里,头发有些许的凌乱,但仍将脖颈挺的很直。
这伙黑衣人显然不打算放过楚家的一众人,拿着刀不停的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为首的大汉声音很粗狂,全身裹满黑布,只留下一双眼睛,目露凶光,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刀,一脚踹在爷爷胸口上,楚老太爷连哼声都没有发出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楚人萌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努力想对策,这伙人到底是为了财还是仇,此时对方人数众多,自己贸然跑出去,除了成为炮灰,没有任何好处,怎么才能救楚府的上上下下?
就听那大汉说道:“老东西,皇上下了圣旨,对天下人说你身体抱恙,准你回灵州修养,即日起程,如今你们楚家现在无权无势,就算周围人听到了动静,也没人敢来救你么,识相的我劝你们早点交出银两,也好免受这皮肉之苦。”
跪在地上的一众人等不吭气,人群中隐有呜咽之声,大汉见无人答话,不禁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啊,兄弟们,男的杀光,就留这老头,女的,兄弟们看着办吧。”
此话一出,这群毫无人性财狼一般的黑衣人纷纷挥刀砍向手无寸铁的楚府仆役,另有一些人已经向着绿萝她们扑去,楚府的前院俨然已变成人间炼狱,楚人萌只见几个黑衣人一齐向娘扑去,她身上的衣裳瞬间成了碎片,娘眼神凄苦,在大汉扑上来的瞬间,嘴角流出了献血,砰的倒在了地上,楚人萌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娘,就向前院扑去。
啊!
楚人萌大叫一声,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瞬间清醒,原来她还是躺在闺房的床上,已是掌灯时分,绿萝在房间里点了一只蜡烛,投下淡淡的光晕,楚人萌大叫一声醒来,绿萝黄鹂连忙围了过来,纷纷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楚人萌乍一见到绿萝和黄鹂安然无恙,抱着她俩大哭起来,吓得绿萝和黄鹂半晌说不话来,只能不断轻抚楚人萌的后背,知她做了噩梦。
楚人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了半晌,才停了下来,她擦着眼泪,道,“你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绿萝安慰道:“小姐,你做什么梦了,不妨和婢子说说。”
楚人萌道:“我梦见爷爷还有娘还有你们被坏人围攻,爷爷和娘都死了。”
绿萝忙道:“怎么会,老太爷平平安安的,已经被皇上送回来了。”
楚人萌一听爷爷已经回来了,忙问道,“皇上怎么说?”
绿萝没吱声,黄鹂看了眼绿萝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就是派人来宣了圣旨,说是老太爷身体抱恙,准许他辞官回灵州家乡休养,即日启程。”
楚人萌听了这话脑袋轰隆一声炸开了,竟然和梦里的大汉说的分毫不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说这只是梦,楚人萌怎么会梦到皇帝下午下的圣旨,如果不是梦,那也太惨烈了。
绿萝见楚人萌面色不好,安抚道:“小姐,放宽心,只是命我们回老家,楚府的地契、铺子全在,并不影响我们今后的生计。”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