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弯刀就被人打落了。
拔里猛的睁开眼,就看到前面四个夏军的军士手里正端着缨枪朝他一步步的走过来,刚才打落他手里弯刀的就是为首的这一个。
这位草原来的刚猛汉子很是愤怒,他想像一名勇士一样魂归天堂的愿望都不能被人所容忍,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当然前面这四名军士想的就很简单了,哪怕是四个人分了,也不能让这张一万两的银票自己给自己了断了吧?
几番津贴交错之下,四名夏军明显占据着了上峰,
“噗!”
虽然拔里在契丹人里面都算的上块儿头大的,但是激战了这么久,身上早就累的脱了力,即使再心有不甘,也不能阻止面前这四杆缨枪齐齐的扎进自己的胸膛了,
看到拔里虽是怒目圆瞪,但是已然没了生气,为首的那个才从腰里掏出bi shou,走上前去将这足足八尺有余的壮汉头颅割了下来,装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布袋里,
“说好了到安大人面前要互相证明哈,一人两千五百两,谁也不许多拿!”
.....................
拔里所带来的辽军除了少量的人马趁着混乱逃了出去之外,两万多ren da部分全部被安逸付出极低的代价之后,悉数困死在了肃水川边,
随着辽人的残兵败将把肃水川惨败的消息传出之后,不仅仅是辽人,就连兰州城里的大都督孙德璋一开始都不信,还以为传错了消息,后来在城下看到安逸的大军来援之后,才真真切切的确认了这一场自打辽人进犯以来最大的胜利,
当然兰州城下的拓跋部和围困肃城的辽人不会还在等着跟这挟胜利之威的夏军在城下干一场,得到消息之后早早的望北撤回了大营。
何季和顾晨夕按照安逸的吩咐清理残兵之后便从龙门渡返回了青城,只有姜尚带着人马去兰州给孙德璋打了个照面儿,
其实战胜的消息一传出,兰州和肃城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压力了,辽军的撤退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安逸让姜尚跑一趟兰州主要的目的是给孙德璋送一件东西:
拔里的人头!
孙德璋当然知道安逸的用意,喜笑颜开的把这颗脑袋稍加处理,然后像当时辽人对待甘肃镇总兵王承光一样,高高的挂在了兰州的城楼上,
然后他在上表崇正的奏章上把安逸和这场战役大书特书了一番。
其实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对安逸这员能把防御战打成歼灭战的有多么偏爱,而是经过了这么久,一直从甘肃镇打到兰州城,夏军一直都是在节节败退,虽说人数兵力和战略纵深方面拥有着辽人无可比拟的优势,
但是
久而久之的屡战屡败就会让夏军一点点丧失自信和斗志,以至于辽军在每一名士卒心中的恐惧感都会被无限放大,
而且这种情绪是此消彼长的,所以才会有肃水川河岸边拔里信誓旦旦的打算用一万五千人阻击夏军四万大军,最可怕的是夏军还并不觉得自己占有多大的优势,
如果任由这种恐惧感的蔓延,恐怕到时候辽人调集一万人的部队,夏军都需要用十万人来应对,如此一来所有的人数优势将会被消磨殆尽,能够战胜辽军的信心也会在每一名夏军将领的心中越来越小。
同时相应的朝中的群臣也会对战争的走向抱有一种悲观的态度,而这种态度将会从一封封的奏折里影响到崇正的判断,
这位老皇帝显然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英主,他带有的这种悲观情绪和恐惧心理将极大程度的影响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策,很有可能使得到时候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夏军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因此
老都督的心里明白,大夏朝,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并且孙德璋也知道崇正对于这场胜利的渴望,不仅让他距离在宗庙里“耀武扬威”的那一天更近了一些,而且给了他一个堵住文官们嘴的绝佳理由,
按照他的估计,崇正对于这场胜仗的主角安逸一定会大家褒奖,所以他在上报奏折的时候也着人抄送了安逸一份。
这里呢,也有这位老都督的一点儿私心,
崇正做了整整四十年的皇帝了,已经和大夏朝一样是个垂暮的老人了,立储之事早晚会提上朝堂,他膝下的这几个儿子可能出来老三出身差了点,但也是正经儿的皇室血脉,所以总的来说所有人对于皇位都是够位份的,那这储君的位置落在谁的头上可就要看谁的本事大了!
身无尺寸之功有没有强硬的势力支持,恐怕就是坐上了龙椅也得被人扒拉下来。
孙德璋自不必说,二皇子高慈勋的亲舅舅,所以帮着自己外甥壮大实力增加上位的筹码也是他时刻惦念的事,
安逸,这个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朝廷的封疆大吏,并且继上一次成都之战之后的这场胜仗,他的名字很快就会天下共知,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他和高影疏的关系决定了他的背后还有蜀王这样的皇族势力,而且由于高影疏不是皇子,所以他们是没有竞争资本的,只能选择站队。
这样一个身上能量巨大还暂时没有政治立场的人,恰好又在自己的麾下,这不就是天意吗?他不拉拢过来难道等着其他皇子向他抛橄榄枝?天理不容啊!
所以孙德璋才会选择把奏折抄送过去,让安逸起码知道自己帮了他,也算是一种示好。
果然正如蜀王所说的一样,只要你跟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