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点点头,“我看,那位淮王挺和善的,说不定也是个善人,反正德王的人来咱们这儿吃面,可连账都没结过。”
掌柜的听着自己老伴儿说的,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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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
安逸和高慈懿赶到城南门前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城上隆隆的战鼓声,
等他登上城墙的时候,已然看到城上已经是甲胄林列,前面一排排手持劲弩的将士,正直指城下,
而再顺着目光往城下瞅去的时候,城下的景象却让安逸有些大跌眼镜。
辽人尚武,他们的旗帜多是以猛兽为形,很容易就让安逸辨认出了城南门前如同示威一般林列在城下的骑兵是辽军的部队,
但是跟这太原城高大的城墙和城上精兵极为不相称的是,这城前的骑兵粗粗看去居然只有数千之众。
而且那为首的一员骑将,正朝着城上的守军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里的长柄战斧,咿呀的嘶喊着,像是在叫阵!
“静远伯!”
德王和赵王两个人很早就在城上了,看到安逸带着高慈懿上来,便快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殿下,这辽人怎么都打到太原城下了?”
安逸指着城下的辽兵,很是不解地问高慈勋,按照之前的想法,辽兵应该就仅仅是在山西通往王京的各个隘口设防不让德王大军出来便是,怎么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太原城下了?
奇袭吗?
那也不对啊,难不成辽人就打算拿着数千人马打下太原?这萧燕儿多日不见,已经膨胀到如此程度了?
德王却朝着他摆摆手,开口解了他心中疑惑,
“如静远伯所料,山西往东、南、北的各个隘口要道,都已经被辽人派兵驻守,而且看起来人数并不多,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他们心里好像吃准了我们不会出兵。
而眼下的这一支,是昨日辽州守备所报,说有一支约有三千人之中的辽人趁夜脱离关隘,突破了辽州绿营的防守,正趁着夜幕向北插来。这不,一大早儿起来就在太原城下撞个正着,没想到他们居然连夜朝着太原城摸过来了。”
安逸觉得,高慈勋谈及行伍战阵的时候,有着以往所不能见到的那种从容不迫与淡定自若,或许要归功于被大都督孙德璋在行伍之中打磨历练了。
不过虽然听高慈勋这样说着,安逸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西北的数次大战给他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道不可抚平的沟壑,他所知道的每一位轻视这支汉人嘴里所为蛮族的将领,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安逸朝着城下仍在叫阵的辽军皱了皱眉,道:“殿下,若是如此,乱箭齐发将其射退便是,太原城周围基本上也都是高池深墙,这股子骑兵无利可图自然就会往外退去的。”
高慈勋却向安逸笑着摇摇头,似乎胸有成竹的宽慰道:“静远伯何必如此惧怕辽人,我太原城中四万余众,随时都能要了他们的命。之所以我现在不想动手,是因为我已经下令平阳、璐安、泽州、汾州四府兵马往这里围过来了,这支乱闯乱撞的辽人,我一个都不能让他们回去!”
“这四府兵马俱都是所驻之地的绿营?”
相比较高慈勋而言,安逸的担忧几乎都已经写在了脸上,
只是高慈勋还没接话,后面的赵王倒是一样迷之自信的插上了一嘴,“静远伯放心,我们这次调来的全都是各府绿营骑兵,加上咱们太原城里再派出去的五千余人,一共近一万五千人,就是吓,也能把他们吓死,哈哈哈哈!”
安逸听完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明白这个赵王大同边镇就在自己的枕头边儿,难道也和没有跟辽人交手过的高慈勋一样不知道辽人的厉害吗?
这汉家骑兵跟辽人的骑兵完全就不是一个量级,就好像是一柄尖刀和一块生肉对碰一样,你很难判断你需要多少层生肉,才能拦住这柄尖刀!
看着德王和赵王两个人都在兴头上,安逸觉得就是把自己这颗忧心忡忡的小心脏掏出来恐怕他们也不信听,便打算让同样跟他一样知道厉害的孙德璋来管管他这外甥,
但是他左右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孙德璋的身影,于是把话锋一转问德王道:
“那.......孙大都督呢?”
“哦,舅舅他近日来身体抱恙,正在府中歇息。”
“那......”
安逸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德王身后跑来了个骨瘦嶙峋的亲兵,在安逸眼里看着,这家伙就跟地府里跑出来的小鬼儿似的,往德王的身后一跪,朗声禀道:
“殿下,战马甲胄已经准备好,何时出战?”
“出战?”
安逸一把拉住了高慈勋的胳膊,皱着眉头问道:“殿下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