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热水太热,才喝了一口的云曦被狠狠呛了一下。
就说她对殷三雨和符生良不熟吧,也能看出这两人赤果果的互相挤兑。
“怎么了?是水太烫?”殷三雨关切问道。
云曦摆摆手,“没···咳···没事···”她用力顺了顺胸口,又抿了一小口水才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事?”殷三雨正要起身上前给她拍背,听了此言便又坐了回去。
“我昏倒时曾陷入一片幻觉,幻觉里一个白衣男子自称为云南,”云曦皱眉说道,“他说他要走了,不要我为难。由于我并不认识他,所以也没听大明白。”
殷三雨脸色瞬间惨白一片,他瞪大了眼睛望住云曦,“他要走?他能去哪?魄元金芒还没有集齐,他怎么可能脱离的了我的身体?”
“魄元金芒?”云曦越听越糊涂,她从脖领中取出那条金珀项链,“魄元金芒又是什么?我只是看到云南变成了一道金光钻进了这颗珠子。”
被红绳贯穿的金色珠子仍兀自的闪着荧荧的金色光芒。
殷三雨立刻起身,满面疑惑的凑向前,才看清那粒金珀珠子内部有一条金色光带,在圆球中不断游曳盘旋,宛如一条金色小鱼。
云西彻底解下项链,递上前,却发现对面的殷三雨就似被冻住了一般,保持着欠身前探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他的手还悬在半空中,保持着伸手要接的姿势。
云曦当时一愣。
这是怎么个情况?!
她忽然意识到,云南是邪灵,而面前的殷三雨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他刚刚不是还说他曾被云南挖过心脏吗?
被挖过心脏的人怎么可能还是个活人?!
云曦眼睛瞬间睁大,难不成坐在他对面的是个丧尸?
我靠!
云曦惊恐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四周都是水,真出了事,她想逃也不好逃啊。
就在她坐立难安,进退维谷的时候,她手上的金珀珠子却脱离了她的手,自己悬浮到了半空中。
云曦身子立刻往后躲了半寸。
这是肿么个情况?
难道被封印在里面的云南魂魄要出来诈尸?
她穿越的这个世界不会是个聊斋吧?
正惊疑着,被冰冻住一般的殷三雨忽然机械的站起身,面色灰白毫无表情,两眼黯淡无光,手臂平直,指尖伸向空中那粒发光的珠子。
我去!
殷三雨突来的诡异举动吓了云曦一大跳。
之前还庆幸有三个帅哥环绕,转眼间两个都不是活人,云曦在心里狂抹汗。
天知道那个知道云南与殷三雨不是人的符生良是不是也不是人?
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正没头苍蝇似的乱撞着,行尸走肉一般的殷三雨却又有了动静。
穿着红绳的小圆珠子在空中旋了几个圈,最终飞到了他指尖下。
云曦睁大了眼睛,想要弄清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下一刻一道金光横空出世,强烈光线刺得云曦眼前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清。
她条件反射的捂住了眼,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
透过指缝,她感觉外面光线似乎弱了些许,才敢拿开双手,直直视物。
却不想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睁开眼的云曦又被眼前场景吓得不善。
原来金珀珠子的光芒并没有消减,只是在源源不断的注进殷三雨伸直的指尖。
他每吸一分,舱内光芒就少一分。
云曦不觉惊叹,枉费她前世还是个天也敢捅地也敢炸的黑道老大,接连而止的奇事几乎把她上辈子所有的惊吓次数都用光了。
直到那些金光全部被殷三雨吸光,那颗珠子才从半空中无力的跌落下来。
云曦下意识的就探出手稳稳接住珠子。
珠子却变成了淡淡的金色,虽然透明净澈,却不再发光。之前云南进去后形成的那条蛇形金线也消失殆尽。
云曦恍然抬头,就见刚才还电线杆一样戳站着的殷三雨忽然皱了下眉头,随即整个人都跟着松泛起来、
“咳咳···咳···”他捂住胸口,空库难当的咳了一阵,才俯身坐回了原位。
云曦却是不敢上前,她板直身子尽量往后靠,试探性的问道:“三···三雨兄?”
殷三雨却咳嗽得更加厉害,只是还不忘朝着云曦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云曦伸出一只手指,将水杯小心翼翼的推到殷三雨面前,唯恐他一抬头突然嗷地一声变成狼人,“三雨兄···你喝点水?”
殷三雨摸到杯子,仰头咕咚一口尽数喝光,咳嗽才总算止住了些。
云曦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颊,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任何尖牙生长的迹象,才略略坐直了身子。
“三雨兄,你刚才究竟是怎么了?”
殷三雨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沙哑的声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云南没有走,也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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