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元白挑眉,笑道:“随你吧,看来也是有志想要入阁的,我只提醒你一句,若来日高中了直接进翰林那是最好,若没考上庶吉士,授了主事,你万万不要进吏部,哪怕是去礼部呢,哪里没实权去哪里。”
心中皇甫允一动,尤元白叹息道:“皇帝这一冬天药就没断,太医院院判如今已经住在乾清宫了,若……如今储位未定,你要小心,罢了,去后面见你外祖母吧。”
皇甫允明白过来了,老皇帝执政四十余年,终于要顶不住了,这会儿局势未定,自己若进了要紧的衙门不小心站了队,那后患无穷。
尤元白身处高位多年不倒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管皇子们如何争执,他只忠心于皇帝一人,谁也不帮,所以他谁也不得罪。
起身躬身道:“晚辈知道了,跟我来……”
暖阁里尤老夫人正同几个姑娘摸牌,听说是皇甫允来了屋里的几位尤家的小姐避到内室去了,尤老夫人跟几位妾室而出来了,尤老夫人笑道:“正说着要将玲儿(尤元白的女儿)扣下同我们一处过年呢,偏生你就来讨人了。”
皇甫允看向尤玲,只见她笑盈盈的,气色很好,显然这两日过得不错,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皇甫允秦晏估计尤元白也听说了外面的一些传闻,暗自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无妨。
皇甫允秦晏一笑道:“已经叨扰了这几日了,不敢再打扰了。”
尤老夫人也笑了,转头同丫鬟道:“给我把前日陵安王府送来的那对平安扣拿来。”
丫头躬身去了,不多时奉了一锦匣来,尤老夫人将两枚平安扣拿了出来,只见玉质温润,通透无暇,尤老夫人对太子妃一笑道:“上回见面仓促,不曾准备什么,这两块玉还算能入得眼,你拿去玩吧。”
太子妃连忙谢过,尤老夫人转头看了皇甫允秦晏一眼,犹豫了下低声道:“皇甫允,我今天隐约听闻……你派人明火执仗的给你皇叔下套又打又杀的,砍死了不少人。”
皇甫允秦晏心中暗叹,果然是三人成虎,才一天的功夫,已经传成这样了么?
尤老夫人见皇甫允不说话更加笃定了,年纪再大,性子再冷清,尤老夫人对这种事还是好奇的,蹙眉道:“我还听说……楚湘君口口声声说是你让她去的?”
皇甫允顿了下,对着尤老夫人他不想说假话,点头道:“确实是我让她去的。”
“唉……可怜的啊。”尤老夫人忍不住唏嘘道。
尤老夫人看着皇甫允的目光越发满意,不错,就是要这样,世人永远同情受了委屈的人,越是在外面替楚湘君遮掩越能让人敬重,尤老夫人叹息:“皇甫允就是这个性子,受了多大的委屈也要自己吞下去。”
皇甫允答应着,众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皇甫允就起身告辞了,三人带着下人出府回了家。
年下过的飞快,马上就到了年三十,可巧天下起大雪来,早起卯时三刻时楚湘君就醒了,迷迷瞪瞪的看着外面的光亮轻声道:“妙儿……这都什么时候了?”
楚湘君醒了一会儿了,看着妙儿轻声道:“还不到辰时呢,外面下了雪所以亮堂,再睡会儿?”
楚湘君摇摇头,缩在妙儿身上小声道:“又长了一岁。”
“嗯,又大了一岁,王妃为何不给王爷说,想要什么呢?”楚湘君忧愁无比,“正直多事之秋,哎,”皇甫烨推门而进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湘君道:“压岁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两银子够不够?”
楚湘君笑了,脸红红的,半晌道:“我……也不小了。”
皇甫烨心中一动,低头看了看楚湘君微红的脸颊沉声道:“什么叫‘不小’了?撩拨我?我一会儿真折腾你别哭闹求饶。”
楚湘君将头杵在皇甫烨肩膀上小声道:“前日,听闻太子去来了尤府……尤府的小姐尤玲着实不错。”
皇甫烨明白了,这是怕自己也收屋里人,皇甫烨失笑,整天在想什么?在她身上捏了把笑道:“放心,肯定没有……心有余力不足啊,你整天跟膏药似得黏着,走哪儿跟到哪儿,我什么时候得空去找别人?”
楚湘君不好意思的笑了,皇甫烨知道楚湘君跟自己挑明心意后一直心不安,皇甫烨差不多明白他的心事,自认对他算是体贴了,处处疼他,没想到楚湘君还是不安稳,若是别人这样皇甫烨早就烦了,偏生对着楚湘君,皇甫烨只会更加怜惜,皇甫烨拉过楚湘君的手按在自己的大大上,淡淡道:“自己摸摸……你受的住么?”
皇甫烨比别人大了一圈,平时的时候就不小,楚湘君的脸腾地红了,连忙缩回手不敢动了,皇甫烨一笑在他耳畔亲了下,右手滑了下去,伸进楚湘君的臀缝儿里在那处揉了下轻声耳语道:“过几天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吧!”
楚湘君羞的险些哭出来,心头的那点忧虑早飞到爪哇国去了,皇甫烨却被楚湘君勾起了兴,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好一番亲昵……
年下诸事都停当了,楚湘君同皇甫烨给府中众人分派了年下赏钱,晚间的时候还请了一班子小戏子来热闹,众人在冬暖亭里饮酒赏雪听戏,惬意的很,亥时众人回了昭瑰堂守岁,抱着手炉吃点心,听女先生说书,正听到要紧时候外面执事丫头进来通报:“王爷,外面有人来找王爷,说……是王爷的朋友。”
楚湘君疑道:“这是谁?大年下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