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解全部来自网络,入侵港府网站,查她的出生登记记录,没什么不对,但有黑客的存在,很难保证数据有没有被纂改过,相比而言,他更相信纸质档案,然而在香港,个人资料受私隐条例保护,想查人不容易,不过有个人可以帮他获取想要的结果。
天色将晚未晚,晚风轻送,日落的橙红笼罩着招牌林立的庙街,揾工结束的上班族不再行色匆匆,选择去足疗店捏脚解除一天的疲劳,师奶们挎着菜篮回家烧饭,遇见熟人停下脚步唠几句家常,瞥到衣装暴露的流莺,白眼一翻,毫不客气地骂:“发姣(风骚),死仆街!”,站街女挺起丰乳,气势如虹地回骂:“多事,死肥婆!”。
骂归骂,眼观六路不忘招揽生意,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体面男人进入视线,她立刻往下拉了拉领口,露出深深的事业线,这等好货色总比便宜烂鱼烂虾强。
可惜男人不领情,闷头向前走,挥手拒绝兜售高清无*码*色*情杂志的小老板,板正的身影闪入狭窄的街道顿时不见了。
西装男走进唐楼中的一家老牌茶餐厅,老香港的怀旧调调,天花板吊的风扇懒洋洋地打转,拼花的地砖,拥挤的食客,闪耀的霓虹灯牌。
来之前,他接到一通电话,合作三年有余、从未谋面的线人约他见面,说,在他最喜欢的茶餐厅、最喜欢的位置、点他最喜欢的菜等他。
这个将他的生活习惯摸得一清二楚的人到底是谁?
他上了二楼,直奔靠窗的雅座,桌上摆着菠萝油、姜汁撞奶、鲜虾云吞面、咖喱牛腩还有一份烧鹅,饭菜冒着热气,却空无一人。
背后有人说:“康sir,请坐”。
他猛然转过身,对面的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遮住头,依稀看得出眼神阴森,皮肤惨白。
连帽衫拉开椅子坐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西装男扫过眼前堪称秀气的手,指骨颀长,看不出用枪的痕迹,假如他观察仔细的话,将发现这只手不会留下任何犯罪证据,因为不仅没有枪茧,连指纹都没有。
他入座,感受了下奶茶的热度,笑着问:“你调查过我?”。
“确定合作前,我对您做过全面了解,康正南,康sir”,连帽衫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用一贯低沉的声音说,“作为毒品调查科的探员,您应当明白小心走路的道理,近期还是不要来庙街了”
“你什么意思?”,康正南目光灼灼地望着连帽衫。
“水房(和安乐)的小潮汕密谋制造一起事故让您死于意外,庙街鱼龙混杂最容易下手”
“前几天nb(毒品调查科)抄了小潮汕的一个夜总会,大概他想报复我,我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只问你为什么帮我?”
“自然是您帮我的回礼”,连帽衫礼貌性地笑了笑。
康正南拿出档案袋按在桌子上,“仅仅为了这份资料?”,他怀疑地摇摇头,“既然打了照面,禀明身份才合乎礼仪”。
连帽衫摘下帽子,露出真容,“金三角,p.n”。
康正南惊讶地看着对面过分年轻的脸,合作多年,代号无名的线人居然是金三角三和帮的骨干成员,或者说也是最为神秘的人物,nb情报组关于他唯一的记录只有短短的一行字:p.n,边境赌场老板。
他深吸口气,送出手中的档案袋,问:“你现身香港,就为了查这个叫j的人?”。
p.n接过档案袋,抽出厚厚一叠资料,瞄了眼出生登记副本,说:“j自称是丁英的女儿,香港籍”。
“丁英没死前是三和帮的二把手,家庭状况不明,没听说有后代”,康正南皱眉,“你看了我从基督教联合医院复印的病人档案吗?方情产下的女婴叫命命,难道就是你所说的j?但她在香港用的身份是,中文名叫齐光”
p.n把资料看完,跟他查到的出入不j凭空冒出来,很难让人相信,她会不会是你们警方的卧底?”。
康正南想都没想,断然否定,“我掌握的‘黑警’名单中没有这号人,而资料全都是真的”。
p.n笑笑,“如果是假资料呢?”。
康正南露出思考的神情,“身份可以被冒充,但短时间内伪造人生轨迹不可能办到,也就是说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真的”。
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p.n沉吟片刻问:“她利用齐光这个身份在香港住豪宅开豪车,经济来源有可疑之处吗?”。
康正南说:“齐光是香港多吉投资控股集团的大股东,买豪宅豪车的钱全部来自股东分红,当然也有一部分钱来路不正,据调查,她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碰运气,一晚赢走1500万美金,至于有没有出老千不清楚,反正上了赌场黑名单”。
p.n翻看齐光的财产明细和多吉投资控股集团的财报,账面做得很漂亮,他弹弹表格,“齐光就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
“2015年曾涉嫌在青山公路非法赛车被捕,后经一位太平绅士保释出狱”,知道p.n会追问,康正南自动释疑,“这位太平绅士是齐光合伙人的父亲”
p.n放下材料,看了眼餐桌,“康sir,菜都快凉了,请用餐”。
康正南盯住他自始至终没有泄露丝毫情绪的眼睛问:“你到底为什么查齐光?”。
p.n站起来,重新戴上帽子,“合作三年以来,我为阁下提供情报,阁下为我解决碍眼的人,这个齐光我需要确认她是不是一块绊脚的石头”,他嘴角衔着一抹笑,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