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总是会被时光悄悄的偷走,转眼间九年过去了,林双夫妇也已经三十岁了,而林长生也长成了毛头小子。
现在他不需要人照看,林家的日子也开始好转,尤其是去年林双居然在地中挖出了一根金条,家里也盖上了瓦房,还置办了几亩自己的田地,再也不用每年向地主交租子搞得日子紧巴巴的了。
林长生渐渐的也恢复了视线,乡里乡间都传开了,都认为是个奇迹,林家也是乐开了怀,一年前他也能听得见大人们的说话,还念了一年的私塾;虽然口不能言,但是教书先生都夸他聪明好学,一点就通。
林家也打算在要第二个娃,因为日子好了,长生也懂事,可是无论怎么使劲始终怀不上,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林爸还是始终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孩子,但在周雪梅的眼中却当成了宝。
就算是满周岁林家也没有请客摆酒,林双说怕丢人,怕乡亲们说他林双做了什么烂腚的事,生个娃,是个哑巴。
无论这些闲言闲语怎么说,周雪梅还是义无反顾的护犊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九岁是个坎;周雪梅说一定要给孩子摆酒席,说不定还能出现奇迹。
冬月的天空之中飘着一朵朵的雪花,地上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银衫,林家也摆三了上桌酒席,都是些野味,山珍腊肉;在山里面虽然不值钱可是在外界却值钱得很。
林双正端着酒杯给乡亲们敬酒,他脸颊通红,明显有了点醉意;借着酒劲他对着乡亲们说道:“今天非常感谢,嗝!各位给我林双面子,虽然我林双没做什么大善事,也没有做一点坏事,还是感谢各位赏脸。”
林双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有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怕落了面子。
人多了总有那么些人看不得别人家日子过得红火,其中一个跟林双同年的消瘦汉子双手踹在袖口中对着旁边的人不屑的调笑道:“哼!我看他就是做昧良心的事,不然怎么生个娃是哑巴,我看他修的这房子也有蹊跷。”
林双虽然有醉意可是也朦胧的听见了什么,忽然指着那消瘦汉子大叫道:“李三娃,你给老子再说一遍,你说啊,叫你说。”
李三娃的嘴很小,看起来就跟眼睛的缝隙一样小,这种人说话就是非常的刻薄一点都不会给人面子,面对林双的强势李三娃也不服气起身立马嚷嚷道:“说了咋个了,你娃儿就是个哑巴,你敢说你没做亏心事,你这五间瓦房是怎么修起来的?你自己心里明白。”
乡亲也都拉着林双劝说。
“好了、好了,老林,酒喝多了难免失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都少说两句。”
这边也拉着跃跃欲试的李三欲说道:“你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说的些什么话,你不是落人家面子吗?有什么事私下不可说的吗?”
李三娃把脑袋偏向一边咧嘴嘴满脸不屑的嘀咕道:“哼!修个破房子有什么好显摆的,老子早就看不惯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了。”这几年的确林双见人就躲,躲不了就不吭声,害怕别人说林长生的事。一天都摆着个脸,好像人人都欠他几百两银子似地,因此也得罪了不少小肚鸡肠的人。
李三娃这句话更加刺激了林双,忽然林双鬼使神差一把就掀翻了桌子,指着李三娃骂道:“你tm的说,老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你狗日的就是见不得人家日子过得红火,你就是嫉妒你家娃笨,读书不好,还不如我家娃一年的学修强。
李三娃好似被戳中了脊梁骨立马暴起一把就揪住林双的衣领骂道:“你再说一遍看老子今天不揍你。”
一时间都没有心事吃饭,分别拉着林双和李三娃,当然也有不缺乏看戏,正有几个妇女磕着瓜子一脸笑嘻嘻的窃窃私语,不时用厌恶的眼神看向林长生,随后又唧唧歪歪的讨论,眼表情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这些目光落在周雪梅的眼中简直比针扎还要痛苦,小孩子不受待见、被人看不起落人口实,最伤心莫过于做父母的,周雪梅当然也不例外。
而周雪梅性格也非常的老实,近乎懦弱那种自然也不会开口,只是林长生的耳朵捂住抱在怀中。
可是林长生已经懂事,念过书哪里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他挣脱了周雪梅的怀抱径直推开挡路的人群,找到了穿着老棉袄的林双,拉扯着他的衣角。
其他人见小长生过来也都让开了路,林双气鼓鼓的回过头看着小长生扬起巴掌就要打下去,可是一道声音却让他硬气的心瞬间软化了。
“爹!”
“你叫什么?”
“爹!”
“再叫一遍,再叫一遍”
“爹!”“爹!”
这一声声爹,如同冬日中的一把火,融化了林双的心,这一声爹如同菜板上的洋葱刺痛了林双的眼。
哇的一声林双喜极而泣,一把抱住小长生呜呜的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声等了足足九年,九年啊,我九年压抑了多少,你知道吗?”
“都是爹不好,爹不该对你冷漠,都怪爹,都怪爹。”
众人忽然全部呆滞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林双父子,小长生的一声爹重重的扇了一耳光哪些七嘴八舌的人,尤其是那几个长舌妇。
周雪梅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们父子,小长生也用不方正的强调喊了一声娘,周雪梅觉得这是世间最好听的声音,多少年了,她日夜祈祷,就期盼这这一天。
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