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灵曦没说话，春鸢也不催促，将目光投向柳姨娘，仿似询问。
“你做些小姐爱吃的就好，略清淡些。”
“就拿平日小姐爱吃的翡翠什锦粥、瓜田李下、锦绣莲子汤、欢喜圆，您觉着可好？”
“就这些吧，灵曦还要些别的么？”
灵曦摇了摇头，然后脱口而出：“不用了，谢谢。”
说完她就后悔了，果然，一屋子的人都将齐齐看向她，眼光复杂。
只静默了一小会儿，春鸢便开口道：“二小姐等一会儿便好，春鸢这就去，定让小厨房挑顶好的食材。”然后做了个福便出去，到甄氏身边时候也不忘拘礼。
“既然灵丫无事，我也可安心了。”甄氏幽幽说话。
柳姨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甄氏也在，想必刚才过于担心灵曦，竟没留心她已进了屋子，转而向甄氏说：“托太太洪福。”
“灵丫吉人天相，我便该恭贺的。”说着甄氏从腕上取了一玉镯下来，走过来塞到柳姨娘手里，“礼轻，却是心意，妹妹收下罢。”
“如此，谢太太了。”
“我走了，老爷即将回府，你好生照料灵丫就是。”
“太太慢走。”
绿枝为甄氏掀了帘子撑伞往外头去，灵曦看得一怔一怔，这人真是好大架子。
目送甄氏出去之后，柳姨娘走至梳妆台打开最底下一层抽屉，将那玉镯摆了进去。转而看着灵曦，而且目不转睛，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有些……含情脉脉。不知为何，她的眼神瞬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其实以前也曾有这种经历，就是新到一个地方总觉着以前来过，刚做的一件事情总觉得以前做过。但是以前的感觉很淡，但是现在被她这般看着，这种感觉更强烈些了，但却不是十分清晰，想要抓住的时候便隐隐触碰不到。一时有些头晕，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灵曦觉得很不自在，想开口说些什么打破这种感觉，却听见有人叩门。
“进来。”柳姨娘说话极温和，听着很是舒心。
“姨娘，二小姐。”春鸢将食盒放在桌上，一件件摆好，然后规矩退到一旁，“二小姐要现在吃东西吗，天寒得很，趁热吃对身子好。”
灵曦还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实，用力一闭眼，觉得该是一场梦才是，醒来也许就好了。却在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听见柳姨娘温暖的声音：“是哪里不舒服吗？”
然后感觉额上有些凉凉的，是她的手触到灵曦额头，灵曦心里抵触，便忽地朝后一退猛然睁开眼。什么也没变化，真实得无可比拟。
柳姨娘见灵曦不与她亲近不觉有些失落，连忙收了手，转而去端一碗粥过来，“要不要尝尝？这都是你最爱吃的。”
灵曦觉得有几个问题，现在必须解决。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
“我有些忘了，现在什么年了？”
“宗正元年。”
恐她生疑，灵曦问到这里便打住。转眼瞧了瞧柳姨娘一身装扮，虽素净些，但那真金白银的装饰和工艺都做不得假，连她手上捧的那只瓷碗也非大街上五块钱一个的仿品。
脑子里闪现两个字：魂穿！
难道她的灵魂超越了光速？还是因为虫洞？现代科学都无法企及的程度，就这么摆在她眼前？
“灵曦，趁热吃吧。”柳姨娘见灵曦神不守舍有些担忧，她才从失去中走出，见女儿如此失魂落魄自然揪心。
灵曦使了力气坐起来，张口喝粥，然后，悲从中来。
好吧，虽然悲催地穿越了，好歹还能用自己以前的名字，算不幸中的万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