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惨淡,阴影随行,湖边飘起鬼魅的雾气,如同坟头青烟。
寒冷的匕首捅不进萧羽凤的身体,他体内有金刚保甲护体。
“不,是我抓住你了,夏晴。”
萧羽凤摇摇头,嘲弄看着夏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惋惜:“你果然不会,放过任何杀我的机会。”
夏晴来不及说话,一阵强悍掌风掠过,夏晴忙侧身闪躲,他身形未动,更加狠戾的一掌重重拍在他胸前,开山裂石,内劲雄厚,震乱他五脏六腑,顿时他方寸大乱,瞳孔急缩,一口血喷薄而出。
善若水翩然而至,挡在萧羽凤身前,淡淡盯着倒地呕血的夏晴。
听到声音,知大事已成,藏匿于黑暗中的萧祁凌,萧冥,听风疾疾掠出,五人包围了夏晴。
夏晴心下懊恼十分,面色却声色不动,只擦了擦嘴角,强撑起身:“萧爷……咳咳……可是要以少胜多?”他才说了一句话,又是一口血喷涌出,他的肋骨碎了一根,肺腑受损,呼吸有如刀割。
萧羽凤走上前,夏晴冷眸如狼狈盯着猎物,可惜萧羽凤在距离夏晴三寸的地方就停下,悠然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麽。”
这不过是一场局,一场萧羽凤以身为诱饵,诱导夏晴下杀手的局。
夏晴深恨萧羽凤,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杀了萧羽凤的机会。
萧羽凤也深知这点。
夏晴环顾四周,如今处境实在太过被动,他不惜命,可是他不舍得沈时墨。
他若是能再见沈时墨一眼,然后去死,那该多好。
如此一想,破碎的肺腑腥味忍不住,他又呕血一口。善若水的掌力太过强悍,他还算不浅的修为,在善若水面前不堪一击。
“真是我见犹怜啊。”萧羽凤笑了。
萧祁凌递过自己的佩剑,萧羽凤接过。他用丝帕擦了剑,再拿冰冷剑身轻佻抵住夏晴的脸,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夏晴狠戾阴冷的目光不甘心怒视他,无半分惧色,只有憎恶。
“你知道最痛苦的死法是什么麽?”萧羽凤问。
夏晴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要杀要挂悉听尊便,废什么话。”
“我喜欢你的眼神,我要让你死得其所。”萧羽凤漫不经心道,“我要让沈时墨亲手杀你。”
夏晴眼神宛若孤狼困兽,他冷讽:“门主永远不会杀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决不能被门主杀死,门主是他全部的信仰和爱,门主不能这么对他。
“我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麽,你不就是我的替身嘛?”萧羽凤生出几分逗弄心思,夏晴人前优雅恶毒,很少有这么狼狈时刻。
“你——”夏晴不堪受辱,恶狠狠扑向萧羽凤,也不顾抵住脖子的刀剑,善若水再拍一掌,夏晴身体如破抹布飞出去,撞在树干上。
萧祁凌见天色寒冷,握了握萧羽凤的手,劝道:“别玩了,天凉,快解决了回去休息。”
萧冥上前扯住夏晴的头发将他强拖过来,他本就讨厌夏晴,动作粗暴,夏晴被迫跪在萧羽凤身前,又痛苦呕了一口血。
“你废了我的气海穴,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吧,我们扯平。”萧羽凤随意道,萧冥一怔,随即拉起夏晴双手,萧羽凤拿剑割开他双腕,耐心而缓慢的挑出最粗的经脉,拿剑割断。
血流如注,夏晴痛得眼睛都红了,也不肯吱声。
脚筋如法炮制。
他彻底成了废人,躺在冰凉的草地上,不得动弹,血流如注。
“你不杀我,我总会弄死你。”夏晴咬牙道。
萧羽凤轻蔑看他一眼,笑:“我说了,我要让沈时墨杀你。”
他说罢懒得再理夏晴,转身离开,萧祁凌为他裹紧了衣服,又责备他贪玩。
夏晴是个祸害,他们谁都知道,可萧羽凤不开口,他们也不敢动手。
萧祁凌实在无奈,自己幼弟的作死属性自幼暴露,但凡引起他兴趣的,他就要像猫抓耗子一样将对方玩弄到崩溃,再杀。
听风不敢说话,只是低头跟着。
“这次品剑大会真有趣,好久没玩的这么开心了。”萧羽凤道。
“你若是喜欢堰月剑,我让惊鸿阁帮你抢过来。”萧祁凌知道凤弟与剑圣的渊源,提议道。
“这把剑有大用呢,藏着太可惜。”萧羽凤踩着草木影子玩,思索,“剑圣常年隐居雪山,剑圣若死,堰月必然殉主,与剑圣一起长埋地下,不可能重见天日。”
善若水与萧祁凌对视。
“主人,贱奴自请入雪山,寻剑圣尸身。”善若水垂首。
萧羽凤望他一眼:“准。带雪域的人一起去,翻遍雪域,也要找到剑圣尸身。”
“遵命。”善若水对萧羽凤微微一笑,谢恩。
萧羽凤已经不记得善若水多久没主动对他笑了,在床上善若水倒是经常强颜欢笑的取悦他。
这笑容很单纯,又很虚幻,在善若水苍白的面色之下,好似马上就要随风消逝,再也不见。
他看着善若水,善若水也仰望他,他们对视着,善若水并未如同往日一般垂眸。
我想再为您多做一些事,哪怕一件也好,让我再多看您一眼,哪怕一眼——善若水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他快速垂首,羽睫掩盖住情绪,请罪:“贱奴失了规矩,求您责罚。”
萧羽凤冷笑一声:“回去领二十鞭子和二十下耳光。”
“是。”善若水叩首谢责。
气氛有些奇怪。
萧冥多看了善若水两眼,他的身体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