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罂因白日要与箬北相处,荒废了修炼的时辰,一入夜便马不停蹄的盘坐下,开始吸取浓郁的灵气。

正是静的夜。

虞罂忽闻由远而近的瞒珊脚步,缓缓从忘境中回归神识,当睁开眼时,蓬莱老人和小可爱已是在跟前。

虞罂嘴角微微一勾,清冷如水落石穿,不急不缓道:“不知二位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蓬莱老人与小可爱对视了一眼,相互微微点头,小可爱便开了口:“虞罂姑娘,莫嫌百川多事,那位箬北姑娘身份有异,还请虞罂姑娘你小心微妙,莫不要因你的妄为,而拖了我蓬莱仙岛下水。”

虞罂清冷依旧,无所动容,看向幽深的阴泉道:“不知北儿做错了何事,令二位生了异样,可北儿的性子,本尊还是明了的,忘二位莫在生误会了。”

蓬莱老人轻叹了一口气,道:“并非我等小心,也非箬北姑娘近日做了错事,而是前些日子,小老儿去炼药房取提炼了百年的仙露,却发现盛有仙露的药瓶子打翻在地,而药炉里的阴火也是熄了有一段时日了,本想只是贪玩的精灵打翻,却记起箬北姑娘身世成迷,又行踪诡秘,推算阴火熄火的时日,不巧,正是箬北姑娘出现的那一日。”

虞罂闻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出:“本尊不是不知北儿的异样,早在初时,北儿总会消失,次日出现已是对本尊如生人,为保北儿安危,本尊探其肺腑,探她原形,才得知北儿不过一蜉蝣,可蜉蝣朝生暮死,如何得以修炼成妖灵,即便是在这灵气富裕的蓬丘,亦是躲不过的,本尊思来想去,也是只有偷食灵药才得以成人形。”

小可爱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虞罂姑娘即使早就知晓为何不告知我等,现如今事情败露,怎么又说坦诚便坦诚了?”

蓬莱老人见小可爱语气如此嚣张,言语带刺,吓得冷汗直冒,不停地咳嗽提醒着对方收敛些。

一旁的虞罂自是注意到了蓬莱老人的忌惮,便和缓地说道:“蓬莱老人不必惊慌,百川精灵所言所忌并无道理,本尊不过一异香的丽春花妖,无意降生此岛,自傲妄大占了一席之地,不知感恩,真谓是可笑至极。”

小可爱抱着小手臂嘟囔着:“你也知道啊!”

蓬莱老人用手指戳了小可爱的脑袋一下,又听虞罂说道:“与北儿相处的时日,她让我懂得了如何去体谅,如何去感恩,太过自私,只会令人觉得厌恶至极,尔...二位愿收留吾在此处,便已是大恩,吾竟还总是恬不知耻的与二位为难,真乃是吾之大错,望蓬莱前辈,百川精灵能原谅虞罂以往的无知愚昧。”

蓬莱老人见平日里傲然如梅的虞罂,此时正诚挚的深鞠求请谅解,让他委实一惊,慌忙将其扶起,莫不说一旁的小可爱了,面上大惊失色,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心底全是暖色,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别...别以为行个大礼本百川就会原谅你,得知箬北姑娘身份这么大的事,也不与我和老东西说。”

虞罂见小可爱面色缓和,全不是方才的冷色,便知道对方已是原谅了她,不过是嘴上不饶人罢了,便笑道:“不是吾不说,不过是吾已是猜到了北儿偷食了岛上上等的仙药,怕二位知晓了,严惩于她。”

小可爱嘟起小嘴,道:“我们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你说了,我们反而更得以安心。”

虞罂微微一笑说:“是吾以小人之心了,望海涵。”

“虞罂姑娘见外了,你我相识已有百年,算是熟识,箬北姑娘是友善之辈,也是有目共睹,我等今日来,亦是让你安心,既然虞罂姑娘早已知晓,我等便安了心。”蓬莱老人语言罢,抬头瞧了瞧满天的星斗,又道,“今日夜已深,我等叨扰许久,该回了。”

虞罂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后,便盘坐在地开始修炼。

百川本以为虞罂求亲被拒绝几次之后,也该消停了,却如何也想不到,看似性子急的虞罂,尽然在这件事上出奇的耐心,日日捧着大红喜服,在河岸边一次又一次的被箬北婉转拒绝,而她这一求,便是七百年。

一段故事讲完,舒窈也不知何时竟无知觉的靠近了桑榆的怀里,小可爱看着舒窈身后的桑榆一副得逞的模样十分欠收拾,要不是打不过对方,恐怕此时小可爱便要往他的脸上蹬上一脚,别提有多解恨了。

就在小可爱想象自己如何一脚将桑榆踹翻的时候,就听到一旁舒窈兴奋地对着她叫道:“小可...小百川!小百川!”

小可爱闻言,回过头来,看向舒窈叹了口气道:“得了,本...本可爱觉得,小可爱这个称号倒也不错,人老了,有了子孙后代,偶然兴致大发,装装嫩,也是个好建议。”

见舒窈瞪着秋水似的的桃花眼,使劲地点头,又说道:“方才那般感兴趣,不如本可爱带你们去现场瞧瞧吧!”

说着小可爱便转身往虞罂的地盘缓缓飞去了。

身后的两人淅淅索索一阵声音后,便跟了上来,小可爱本以为一路该清净些了,却不想,听到了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

舒窈脸颊微微发红,压低着嗓子,对着一旁的桑榆问道:“神...桑榆,我昨夜也未见到那群精灵中有公的,一眼望去,全是红脸蛋的母精灵啊!”

舒窈一瞬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还为等桑榆回话,又说道:“还不会那个蓬莱老人为老不尊,对一只巴掌大的小精灵...”

前头的小可爱飞的缓慢,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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