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正厅门口。他刚想进去,却发现不止是楚公仪,就连吴媚儿和她的宝贝儿子楚沛也在。
他微微皱眉,反正皇甫仲尚未到此,也不急着进去,反而站在门边,好奇地打量着大厅内三人。
大厅里,正主的位置上,一名体态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在喝茶,吴媚儿和另一名肥胖少年则陪在一旁。那中年男子,正是楚家当代家主——楚公仪,而旁边那肥胖少年容貌中依稀可以看见楚公仪的影子,不消说自是吴媚儿所生的宝贝儿子楚沛了。
果然人如其名,长得很丰沛。
此刻楚沛也没闲着,抓着一块猪蹄狂啃。
三人在大厅里有说有笑,尽享天伦之乐。
“老爷,皇甫先生此次叫你来正厅,可是有要事宣布?”吴媚儿眼波流转,娇滴滴地问道。
此刻的她一脸媚态,语气柔弱,面容娇媚,颇惹人怜爱。
楚公仪摇头道:“我也不知先生有何事,不过先生喜欢幽静,等闲不扰人,既然找我了,那肯定是要紧的事了。”
吴媚儿和一旁拿着肥猪蹄大快朵颐的肥胖少年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复杂之色。
这肥胖少年自然是吴媚儿的宝贝儿子楚沛了。
“对了,沛儿啊,最近跟着先生学到什么了吗?”楚公仪话锋一转,问道。
楚沛一怔,旋即停下嘴里的动作,囫囵道:“有学到啊,我会作诗了呢!”
众人一奇,就连门外的楚天都吃了一惊,楚公仪急切地道:“真的?那你作首诗给爹爹听好吗?”
楚沛轻咳一声,道:“爹爹,我要是作出来了,你怎么奖励我?”
“你要什么?”
“孩儿想要黄家卖的那匹青骢马!”楚沛大声道。
“多少钱?”楚公仪皱了皱眉。
“不多,不多,三十万玄币!”楚沛连忙道。
楚公仪迟疑了一会儿,三十万玄币并非小数目,足抵得上楚府一个月的收入了。
“老爷,不妨先听听沛儿作的诗如何?”吴媚儿娇唤道,暂时替自己夫君解了围。
“爹爹你听好了!”
楚沛从椅子上跳下来,摇头晃脑地吟道:“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他妈是我的诗!
门外楚天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谁知楚公仪沉吟须臾,一拍大腿,赞道:“妙啊!妙啊!”
“爹爹,这下可以给我买青骢马了吧?”楚沛一把扑到楚公仪怀里,撒娇道。
“……”
大厅外,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楚天的心,没由来一阵刺痛。当年痴呆少爷的亲生母亲,可曾有过这样的一幕呢?
他想不起来了。
“检测到宿主记忆残缺,是否耗费10点积分修复记忆?”
系统的提示音骤然传来,楚天微微一愣,旋即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定。
眨眼间,楚母去世前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向楚天涌来,想起这些记忆后,他终于知道了楚母死前的凄惨遭遇,身患重病,住在漏水漏风的破房子里,一年时间都未曾见过自己的丈夫,唯有痴呆的儿子陪着自己……
楚天微微动容。
“这就是母亲的人生吗?”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痴呆少爷丢失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补全!
楚母之所以会罹患重病,并非身子骨虚弱,而是某个管家喂她吃了药。那种药,就和前几天春花喂给他吃的一样,不过颜色要更淡一些,似乎是稀释过的产物。常年服用这种药物,最终导致了楚母的死亡。
吴媚儿,竟然在嫁入楚府之前,就先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次计划好的谋杀!
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此时,大厅内的三人,仍未发现楚天的到来。
“老爷,其实沛儿要的并非青骢马,只不过下月祭祖时,可否带沛儿同去呢?”吴媚儿突然问道,同时对楚沛使了个眼色。
楚沛见状,顺势拉着楚公仪的手,叫道:“爹爹,沛儿也想去祭祖!”
楚公仪一怔。
本来按照楚家族规,祭祖的时候庶出子弟是不能参与的,否则是对祖先的大不敬。
换作是别人,楚公仪不但会严词拒绝,还会狠狠训斥一顿,但如今面前一个是自己最宠爱的妻子,另一个是自己最看重的小儿子,撒起娇来委实让他有些吃不消。
“这个……”
“老爷,沛儿已经长大了,就不能让他先接触一下家族事务吗?”吴媚儿哀求道,那楚楚可怜的神态,浑不似往日嚣张跋扈的少奶奶。
楚公仪只觉得一阵头疼。
“爹爹,我不管,我一定要去祭祖!”楚沛见自己父亲迟迟不松口,顿时撒起泼来。
“老爷!”
吴媚儿一声哀叫,媚音如蚀骨**的毒药,听得人浑身酥麻。
楚公仪面对这样的攻势,只好叹息一声,道:“那好吧,不过……”
他本想叮嘱楚沛出行时不要太高调,但话还没说完,厅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过弟弟既已长成,便应遵守家族规矩,参加祭祖,只能以旁系子弟的身份参加,不能坏了楚家几百年的规矩。”
正厅外,楚天带着小猫子大踏步走入,目光直视楚公仪。
一见楚天,楚公仪脸上闪过不悦之色,淡淡道:“谁叫你进来的?”
吴媚儿和楚沛乍一见楚天,脸上不由浮现不自然的神色,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但吴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