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末一口将红酒喝光,整理了一下思路,对紧张地看着他的罗杰道:“我有个疑问,帝林的族长为什么要掠夺血脉,是不是血脉很难成长?那你们都是以什么方式来成长的?”
罗杰帮他把酒倒上,皱了皱眉头:“出了那件事之后,族中典籍都落入了帝林手中,我们学到的知识都是当年逃走的族人一代代传下来的,肯定有很多遗漏,你姑且听着吧。
据我所知,守护者的血脉成长很大程度上依靠于天赋,越是天赋强大的人,成长就越快,否则境界再高也没用,扎比就是个例子,他的境界并不高,但他觉醒了八臂战神血脉,这就是天赋。
以你来说,你十六岁觉醒的守护者血脉,比我晚了三年,不过也不错,因为我的觉醒年纪算早的。”
李小末却不这么看,摇头道:“天下万物都会生长,外力的作用不同,生长的度就会不同,看样子你们还没找到方法。但既然守护者能掠夺血脉,你们从逃出来到现在也有很多年了,为什么不把血脉一代代的往下传呢?”
他对这血脉其实真不看重,知道过去将来又如何,过去的都过去了,将来的也只是将来的可能,你有金眼看将来,人家照样有预言术破你的金眼,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倒是威慑和杀戮之眼有点意思,但又怎么的呢?毁天灭地的技能一扔,多少人也杀死了,谁有功夫烧你灵魂去?
罗杰哪知道他对守护者血脉如此轻视,叹道:“族人们曾经试过,但抽离的过程非常痛苦,我们如果这么做,和帝林有什么区别?”
李小末道:“但帝林可不会在乎这些,就算对当时的族人不好下手,也可以通过大量繁衍来制造守护者,并抽取血脉,估计现在有很多人都掌握了时空之眼和杀戮之眼了吧?”
他只是随口一说,身边二人却吓得变了脸色。
罗杰失声道:“这样的话,守护者岂非是和圈养的牲口一般?”
李小末道:“他们自己就是畜牲,还管别人死活?但我这种想法应该不成立,否则他们早就以时空之眼把你们捉回去了。”
罗杰仍是脸色苍白,连声道:“不,不,你不懂,据我们世代传授的知识所说,时空之眼是最难成长的,它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看单一人物的过去将来;第二阶段是看某个族群的过去将来;第三阶段才是看这世界的过去将来,此阶段在历史上从来没有人达到过,其中恐怕另有隐秘。
如果他们想通过前面两个阶段来找我们,必须得看到我们,既然看不到,那就找不到。”
李小末差点没笑出来,这叫什么能力,有个屁用,看到你了还用找你吗?不过罗杰的话仍需要纠正,于是道:“你搞错了一点,他们也是守护者一脉,只需要通过对自己的观察,就能知道你们和他们在将来的某个时间节点的交集,除非你们永远不存在交集,否则就能找到你们。
但命运并非一成不变,哪怕他们看到的是最大概率所生的事情,也会因为某些事件的生而改变,这就好像一条奔流的大河,它看起来很壮观,不以人力来改变流向,但如果赶上地壳变动呢?世人所能看见的命运就是这条大河,我们穷极一生之力,哪怕境界再高,也只能看到这条大河。
如果能脱大河纵观湖海,窥得自然之雄伟、生命之变化,那就是真正的神了,也只有神,才能看到命运的全貌,但这也是相对的,神能看见海的全貌,他能看见宇宙的全貌吗?
这正是预言术的真谛,依能力高低,所见大河的巨细也有差别,或是一朵浪花、或是一条大浪,而你们的时空之眼哪怕修到第三阶段,也还在大河之中,无非看得更远更广更细,但永远无法脱,那是神的领域,我前……我说完了。”
他说顺嘴了,差点又把前世秃噜出来。
但就是这样一番话,罗杰和莫尔顿愣是听得直瞪眼,都惊呆了。
半晌之后,莫尔顿才满怀感慨地叹了口气:“年青人,你真不简单呐,我认识的空间元素师不少,还没人能说出这样的话。”
罗杰沉吟道:“按照这种说法,如果你是拯救守护者的人,他们只要用时空之眼看自己的同族,岂不就知道了?”
他是话赶话说到这的,脸色顿时就苦了下来,这不害人吗?
李小末一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帮守护者家族,他也相信凭自己的能力在将来足以铲除帝林,这么一来,帝林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存在,除非他只是个笑话,没到那天就死了,但打死他也不信自己会死。
现在只希望帝林的守护者们早已相信了看过无数遍的命运之河,暂时别再看了。
否则灾厄深渊要杀他,血色荒原要杀他,这又来个神光,还不把人烦死?
“李小末,你记住,杀戮之眼是黑色的,如果遇到这样的守护者,千万不能看他的眼睛,不止是杀戮之眼,连他正常的双眼都不能看。”莫尔顿脸色凝重,知道事态严重了。
李小末还真不怕,灾厄深渊和血色荒原都得罪了,还能怕个神光?便冷笑道:“元力之火点燃灵魂之火后形成的灵魂燃烧都烧不死我,何况是杀戮之眼,他们烧别人还凑合,敢烧我他们就死定了。”
为了不打击这二人,他有些话没说,他前世之所以能明出灵魂燃烧,其实正是因为灵魂之火的存在,只不过杀戮之眼以一种更直接的手段展现了灵魂之火,并经由血脉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