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薇儿壮着胆子问了一声。
“我!”一记低沉的男声随风而来。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没有被风吹散,反而清晰的绝不会错听。
阮梓月听出了这人的声音,正是大房的庶长子阮贤锦。就在她疑惑这二哥为何突然来了,车窗上的帘子被掀了起来。
“二哥,有事?”阮梓月微笑着询问,眼睫轻颤透着单纯。
“待会进了龙泉寺,别表现的太伶俐,于你没好处。”
阮贤锦骑在马上,目视前方,薄唇微动,声音不近不远,不高不低的恰好能让马车里的阮梓月听清。
阮梓月心中微动,微笑渐淡。“二哥这是何意?”
“不想府里再多一个可怜人!”说完帘子就被放下,阮贤锦催马向前,马蹄卷起一地烟尘。
“小姐,二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薇儿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阮贤锦什么时候来到马车边,她们俩前头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有没被他听去。
“正如我们先头猜想的那样,寺里有人等着相看呢!”阮梓月会心一笑,嘴角多了些玩味。“想来那结亲的对象或者他家中的长辈喜欢聪明伶俐的姑娘。”
“哦?如此好心?”薇儿看了眼帘子,半信半疑。
阮梓月不甚在意,好心或是歹意,一会就知道了。
“你家小姐可聪明伶俐?”阮梓月斟了杯茶水给薇儿,一脸讨好的盯着她瞧,水光潋滟的大眼睛一眨眨的。
薇儿端着茶水恨恨的放在矮几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直骂:“我家小姐就是个蠢笨的,琴棋书画十窍通了九窍。蠢笨也就罢了,嘴巴还不甜,半点都不会讨好老夫人。嘴不甜也就算了,性子也不知道放软些,整天故作清高的,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人清冷也就是了,半点无大家闺秀的温柔大度,将她母亲的善妒学了个十成十!”
纤长的睫毛扇了好几下,阮梓月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拿着素白的鲛绡纱帕子轻拭着眼角,“薇儿,你这话一丢出来,你家小姐就臭名远扬了,简直一无是处啊!”
薇儿一脸得意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这法子倒是不错,动了心思的听了怕是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阮梓月掐了薇儿水嫩的脸颊一下,眼底止不住的笑意,“怕是满京城,都要退避三舍喽!”
两人一路笑闹,马车很快便到了龙泉寺门口。
阮梓月在薇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远远就瞧见前头的老夫人正与一衣着华贵的老太太寒暄,一边说着,一边还有意无意的朝她这边看一眼,两人笑的满脸褶子遮都遮不住。
“不会这么凑巧,就碰上故交吧?”薇儿扶着阮梓月,一边朝老夫人那走去,一边低声细语的调侃。
“可不就要这么巧,不然后头的戏可要怎么演下去?”阮梓月微微垂首故作羞怯的姿态,红润的小嘴微张,几乎是将这句话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四丫头来了,快过来见见光禄寺卿谢大人的母亲徐老夫人。”老夫人招呼着阮梓月,极为热络的介绍。
“见过徐老夫人!”阮梓月垂眉低首,依言礼仪周全的行了礼,便站到众姐妹身后。
光禄寺卿,这可是二伯的顶头上司,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