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原本就身子骨弱,因着这次,又休养起来。
只是不管休养时间的长短,也不论她是否吩咐了上香的事情不要外传,两位皇子想要在京中找人,哪里困难呢!当务之急,是给他们找点麻烦,让他们没有时间寻她。
不过……纵然如此,又能拖延几时?
她揉揉太阳穴,面色有几分不虞。
“姐,大姐过来看您了。”
谢瓷只一位嫡亲的兄长,并无姐妹。这位大姐,便是大房的堂姐谢韵。
她与谢韵年纪差的不多,又都是姿容妙曼的少女,自便是互不相让,时常为一点事儿斗嘴争夺,关系十分恶劣。表面的和平都不维护的。
只是谢瓷知晓,谢韵是好姑娘一个。虽然与她关系不睦,在她遭逢困难之际仗义执言,更是利用外人皆是以为她们关系不好的障眼,数次伸出援手。许多事情,大多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谢韵是个什么人,谢瓷心知肚明了。
谢瓷扬起嘴角,带着几分真诚的喜悦:“请她进来吧。”
韵竹疑惑的看了他们姐一眼,心中纳闷,姐不是顶顶讨厌大姐的么?
谢韵很快被请了进来,她一身火红的锦服,婀娜多姿,面上儿妆容更是一丝不苟,艳光四射。相较之下,谢瓷素净一张脸儿,一身居家的浅蓝罩衫,长发散落在肩上,倒显得随意了许多。
谢韵坐在床侧,打量谢瓷,开口:“听说妹妹病了,我还以为妹妹又是故作病西施。没想到竟是真的呢!瞅瞅这脸儿都没肉了。怎么着?是吃坏了东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什么都敢吃,这么能,下次你是不是就要吃龙肉了?见过作死的,没见过你这么作死的。”
谢韵果然说话很不中听。
吃龙肉?她就算想吃,有吗?
咦?等、等等!
谢瓷突然间眉开眼笑,一把拉住谢韵的手,娇软的说道:“谢谢大姐姐。”
谢韵:“……………………”
这是闹哪样?
她狐疑的看着谢瓷,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你怕不是吃坏脑子了吧?”
谢瓷顺势靠在谢韵的肩膀,娇声:“我知晓大姐姐关心我,你不用口是心非了。既然心疼我,想让我记住这次教训,你就直说呀。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故作凶巴巴呢!姐姐真是调皮!”
谢韵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惊悚的扫了谢瓷一眼,不知这丫头是中了什么邪,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赶紧抬手把谢瓷扒拉开,扬眉道:“你不要自作多情,再说,你干嘛靠在我衣服上?是不是看我穿了新衣服,故意想要压出褶子?你这心思,我可全都看在眼里!”
谢瓷顺势靠在床柱上,带笑问:“我这两日没找你斗嘴,你是不是吃饭都不香了?”
谢韵哼了一声,她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谢瓷,迟疑一下,说道:“你今天有点奇怪。”
“哪里怪?”
谢韵也说不出谢瓷哪里奇怪,但是总觉得今日的她有些不同。
态度不同,语气不同,连气质都有些不同。
可是到底哪里变了,又难以语言表达。
谢瓷歪头想了想,一本正经:“我知道自己哪里怪了。”
听她这般一说,谢韵直觉便问:“你知道?那你说说你哪里奇怪。”
谢瓷用帕子掩面笑,软乎乎的:“怪好看的呀。”
谢韵:“……………………”
你可闭嘴吧你!
好了,她确信谢瓷吃坏了脑子!
“我去让二婶找大夫再给你看一看!”她果断的站了起来,匆匆出门。
谢瓷再次被迫看大夫,嗷呜!
不过说来,谢瓷心情倒是不错的,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韵提到龙,她便想到了那世间最鼎盛的一位——真龙天子。
两位皇子的亲爹,龙椅上那位陛下。
养不教父之过。
儿子这么混蛋,当爹的看来也好不到哪里。
儿子是混账,当爹的是老混账。
可是老混账有老混账的用处。若是她可以进宫,那么倒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世间谁能让两位皇子的打赌变成废话呢?还不这么一位。
同时可以压制二人。
而且……谢瓷垂眼,长长的睫毛微闪,或许她可以生个皇子呢。
上辈子的憎恶实在太过历历在目,纵然重来一次一切都没发生,谢瓷仍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松下来,将他们当做陌生人。毕竟,危机犹在。而且亲人离世的苦楚,她总是尝过一次又一次的!
也许,她可以的!
生下皇子熬死皇帝争夺皇位做太后!
几乎是顷刻间,谢瓷脑中就闪过一串目标。
谢瓷抱着膝盖,尖尖的下巴搁在膝盖上,轻轻的啃着手指,陷入思考,不得不说,她越发的觉得这个目标可行。
“你这孩子怎么没事儿咬手指头?都多大了。大夫,您看看,她自从两天前食物中毒,整个人呆呆的……”果然,宋氏很快带着大夫进门。
谢瓷乖巧的任由大夫把脉。
她的许多习惯其实都是在寺里住的那三年养成的,韵竹死了,她爹娘信不过旁人。因此连一个丫鬟都不敢放。每天有是僧人把吃食放在半山腰,她自己下来取。
她爹给她准备了许多书,邸报,以及各种话本。
只是,没人与她说话,没人来看她。有那么一段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而她不管做什么,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她几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