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又病了。
她打儿就是身子骨孱弱的,前几日又食物中毒,已然雪上加霜。
今日被青蛇这么一吓,汗流浃背,微风一吹,哪里有不病的道理?
正是这般,回来灌了两大碗安神茶之后,谢瓷又无奈的灌了一大碗的伤风药。
可怜儿。
而此时,她可怜巴巴的吃着蜜饯,轻轻翻看手中的书籍。
没错了,爱文书屋赔给她的这本,好死不死正是《千里白话异闻录》。
你说巧不巧。
谢瓷不相信什么巧合,高兴的梨涡儿若隐若现。
当然,最高兴的不是得到这本书,而是她知道这本书代表的意义。
当时那个房间,有其他人。
是皇帝。
谢瓷虽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帝王,不过同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此一来,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
不过,她也不打算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皇帝身上。还是的给两位皇子找点事情做,让他们滚远点。
谢瓷歪着头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蜜饯:“韵竹,准备笔墨。”
韵竹认真:“姐,太太说了,让您好好休息。”
谢瓷作势发火,将手中的蜜饯盒子啪嗒一摔,扬着下巴道:“怎么着?你是我的丫鬟还是太太的丫鬟?我是管不了你了是吧?”
若是她的气势不这么浮夸,眼神锐利一点,这话就真了不少。
现在这样就像是一只猫咪装老虎,虚张声势假凶!
韵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谢瓷:“…………你笑话我哦,我要生气了。”
韵竹无奈:“好好好,都听您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匆忙的脚步声,韵竹立刻起身去了外屋,不多时,兴高采烈的进来,喜气洋洋:“姐,二爷他们归家了。”
听到父亲与哥哥回府,谢瓷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她立刻:“帮我更衣。”
这次谢家人是去了苏北老家祭祖扫墓,因着今年正好苏北接连大雨,祖坟有些不妥。所以过去的人多了几分,也留了几日,重新修葺了祖坟。
谢家祖父祖母,伴着两个儿子,三个孙子,一道而去。
府中倒是也只留了大房母女俩,以及他们母女。
谢瓷换了一身桃色的长裙,又选了一只同色系的绢花将发髻浅浅的挽了一下,发尾垂落,衬得整个人都柔和甜美。
不知道为什么呢,他爹爹和兄长就执着的认为,她穿大红水红桃红粉红胭脂红诸如此类最好看。
男人哦,真是奇怪的审美。
不过许久不见,谢瓷是乐意讨他们高兴的。
收拾妥当,谢瓷轻轻扑了些胭脂,脸色立刻白中透着糯粉,自然甜美,气色极好。
收拾妥当,谢瓷提着裙摆,咚咚往前院跑。
韵竹操心跟着道:“姐心一点,不急的,您别跑啊,心摔到。”
谢瓷哪管那些,她气喘吁吁的冲到前院,果然见所有人都在,谢瓷的脚步没有停歇,直接就奔向了谢云亭,扑在他怀里。
“爹!”
谢云亭人到中年,不过却仍是温文尔雅,他轻轻拍了拍谢瓷的背,柔和道:“这是怎么了?”
顿了一下,说道:“怎么瘦了不少?”
谢瓷松开父亲,转头又去抱哥哥谢言。
谢言:“???”
他轻声问:“妹妹怎么了?”
谢瓷也不言语,又去抱了抱祖母,顺便摸了摸两个堂弟的头。
一番动作下来,可怜巴巴的开口:“我差点死掉了!”
果然,这话让众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谢言急切:“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吗?还是……”
没等说完,就被谢韵呵了一声打断:“蠢丫头吃了毒蘑菇!”
众人:“……………………”
谢韵:“你们说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都敢吃。如果不是运气好,现在就一土包儿等你们烧香了!”
谢家长子谢云方咳嗽一声,斥责闺女:“胡说什么,妹妹遭了罪,你还胡说!什么土包,这样的话是你一个姑娘可以说的吗?这是你妹妹,可不是你仇人。”
谢韵犟嘴:“我都是为了她好!我们大家都该谴责她,狠狠谴责她,让她知道自己不能瞎吃东西。”
谢韵这次的倡议,得到了以她二叔,谢瓷亲爹谢云亭为首的赞成。
果然,生生变成了谢瓷的批斗会。
不过虽然被批评了,谢瓷倒是乖觉,耷拉脑袋任由大家教训。
最后还是宋氏看不下去了,朗声道:“好了好了,爹娘舟车劳顿,想来也是疲惫了。大家都耽搁在这里,爹娘想早早休息也不成。”
谢家两位老人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也跟着笑:“听老二媳妇儿的,都去休息吧。”
谢家两老其实有些重男轻女,对谢瓷也不是很在意。
毕竟,她哥哥是长孙,堂姐谢韵是长孙女儿,大伯母又生了一对双生子弟弟。这么看来,她这中间的就不那么被重视了。
可纵然不被重视,谢瓷要知道他们是疼她的。
最起码上辈子那么艰难的时刻,他们也没有把她交出去换取荣华富贵。
患难见人心,谢瓷知道好赖。
所以这一辈子,她要一早的做好准备,决计不会让谢家出事。
谢瓷娇俏:“祖父祖母,你们好生休息,我也回去反省啦。”
这般一说,惹得众人笑了出来。
宋氏白她:“你可给我安分点,嬉皮笑脸的,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