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孝宁和周勉之进入无休止的对骂,韵竹悄无声息的默默闪开了。
这个时候不走更待何时?不过想到这位周先生,韵竹还格外多看了两眼,大抵比陛下年纪还大。哦对,陛下看着就跟二皇子的哥哥似的,自然不能用陛下来比较。
那,江德海公公……哦也不行,江总管十分面嫩,饶是四十多岁,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若说二十七八,都是要被人骂一声骗子的。 所以,真不好比。
总归这位周先生看着是四十多岁的样子。
她曾经听闻过许多有关周先生的传闻,好坏皆有,但是于她们这些女孩子而言,那便是不好了。
为人浪~荡,撰写艳~诗,哪里会好?
可是现在看来,周先生也未必是坏人。最起码帮她脱离苦海了不是?
她很快的回到惠宁宫,毕竟,大姐的事儿也是刻不容缓的。
谢瓷听到这话,生生的砸了一个杯子,她是知晓这些混蛋的心思的,当年对她,可不就是如此么?便是不从,也要逼迫的家破人亡。
虽然还不过只是一件事儿,可是谢瓷却已经冷若冰霜的不成样子。
韵竹吓了一跳,不敢多言,安静的侯在一边儿。
巧莹和巧菱听到动静匆匆进门,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惠妃娘娘这样外显的怒气。她惯常都是如同一个女孩一般的娇滴滴。
巧莹给韵竹使了一个眼色,韵竹不敢动,为难的摇摇头。
谢瓷深深的喘息,她攥紧的拳头终于伸展开。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摆手:“你们都出去。”
“娘娘!”
几个丫鬟都没动,谢瓷第一次气成这样,她们哪里敢走?
“娘娘,有什么事儿便是不与我们说,您也别气坏自己啊!”巧莹好生的劝着,又道:“不管什么事儿,这宫里还没有说不清楚的。您千万别自己生闷气。”
“您的身子才是大事儿呀。”
谢瓷:“我没事。”
她冷静一下,说道:“我想静一静。”
几个宫女没法子,只好一同出门。
一出门,巧莹与巧菱就拉住韵竹,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给娘娘气受了?”
甚至砸了杯子,这是从未有过的呀。
韵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摇头,却也不瞒着:“这事儿也不好我来说,你们别问我了。”
巧莹与巧菱对视一眼,想一想正是这么个道理,总归不能让韵竹难做。不过二人倒是想到今日谢夫人与谢姐的到来。可是,她们在的时候,娘娘还是很高兴的啊。这种发自肺腑的欢喜,又不似作伪。
怎么一转头就这样了呢?
几人都不敢大意,一直守在门口,而此时谢瓷也慢慢平复下来。
再多的恼火,也总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谢瓷垂首考量起来,按照她对二皇子的了解,他既然看中了堂姐,是决计不会善罢甘休的。自然,她可以求陛下,但是谢瓷心里清楚,这也不是最好的法子。
虽说……她认为谢韵看不上二皇子,但是她终究不是谢韵,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谢韵的心思,首先倒是要确定谢韵没有这个想法,这样她才能考量下一步如何。
而且,周勉之进京了。
据刚才韵竹所言,周勉之似乎是对二殿下痛心疾首,谢瓷觉得,许是这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就算不是,以周勉之的性格,他在这段时间在京城,京城的水一定会混个不少。她还是有时间的。
想到这里,谢瓷越发的冷静了下来,等她再次打开房门,就好似刚才的恼火都是他们的幻想,一分都没有。
韵竹满眼担心,嗫嚅一下嘴角想问,但是却被巧莹拉住,她轻轻摇摇头,制止了韵竹。
谢瓷:“备水,我要沐浴休息。”
谢瓷这边总算是控制住了怒火,那边旁人可是未必。
像是顾孝宁就是,此时他跪在御书房正中,委屈的告状:“父皇,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一个官倒是可以对我一个皇子大言不惭,呼呼喝喝,成何体统?他这是大逆不道。”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咳嗽几声,道:“我身子骨都这样了,他还要欺辱于我,实在是以下犯上。”
一旁跪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周勉之,周勉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他洋洋洒洒:“身为皇子,不能恭谦谨行,反而浪~荡跋扈。所有有识之士,但凡是还盼着这个国家好,都决计不会任由您继续下去的。若是真的纵容你,才是我们的错。我一个官自然死不足惜。但是殿下大白天的欺负调戏宫女,言谈之间猥琐无耻。难道我能坐视不管吗?如若不能仗义执言,我读这圣贤书又有何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殿下不懂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您这样,这是太令我们失望了。若是这个时候我不能站出来主持正义,是不是下一步您就要逼~奸宫女了?”
顾孝宁气极了,反唇相讥:“你胡说,我没有!再说,你自己还不是红颜知己遍天下?fēng_liú韵事一大堆?有什么权利说我?”
周勉之理所当然:“我是一个官,而且我的红颜知己都是烟花女子,她们愿意,又不是被逼迫的。但是您不同,刚才的宫女明显不乐意搭理您。好,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她愿意,那也是您有问题。您是储君候选人之一。世人对您的要求和对我的要求本来就不同。你有意见,咱俩换啊!您去江南当盐运官,我给陛下当儿子。”
顾孝宁险些气个倒仰,他结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