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寇的船一直停在大江中央,丝毫不见靠岸的倾向。于是,城墙上的守军们稍微懈怠了点,开放了主要的交通要道、经审查后允许通行。
也是啊,武昌府绕城三面的护城河足足有九米宽、七米深,另一面直接临江,高大的城楼威慑一方。
自“楚太祖”据此雄城称王后,就成为了不可陷落之城。区区十几条船,根本就不用虚的!
“那啥,这不是黄鹤楼吗?‘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那个黄鹤楼。”系统作死,自从发现李封同学、高冷不太爱搭话过后,发出的信息时加上了“哔”的提示音,总想要寻求点存在感。
“是黄鹤楼没错,没事瞎拽个什么文!”李封同学四下里瞅了瞅,发现只有他听到了这个“哔”,松了口气的同时,瞬间开骂道。
嗯,说实话,“辱骂”系统的感觉,爽歪歪!
系统的出现,再次破坏了、心里面那种慷慨赴死的感觉!
街头持续了片刻的“巷战”报备了下后,武昌府二话没说、同意他们出城,尸体自会有衙役们去处理。“知府大人”余安国像送瘟神一样,将王广厦送出了“武昌府署”,而后车队出城。
有了府衙批示“通行手书”,学宫的车队、很快就得到了城门守将出城的批准。
车队经由“中和门”出了武昌府。
相对落寞点的事情是,双马拉车的豪华阵容变成了单马拉车,来路上坐在马车上的众人,返程时大半得靠“11路”走回去。
出城门洞的时候,颇有经验的大师兄,继续给三百个“乌合之众”打气。
“大伙的刀都锈了没有?反正我已经是饥渴难耐了,我的师弟们!”运粮马车上,王广厦拍着长刀、正视身后的三百学子问道,恨不能仰天长啸!
“未曾生锈!”群情激愤,追求着统一的回答声、略显杂乱。
“好,好!从这里出发,随时可能是殊死搏杀,命悬一线,诸生做好心理准备没有!”王广厦大笑着问道,目光所及,是一群年轻人充满活力的身影。心情瞬间回暖,真好!
“殊死一战!”回答声统一而且持续高昂。
历史上的“学宫保卫战”不止发生过一次,高大城墙的武昌府从未陷落,没有防护的学宫最惨时、曾在绿林军的反扑下,拼得只剩最后一间草庐。
时任“首席夫子”的王朝阳,站在了年纪大点如“插班生”肖伯承、方振先,年纪小点如“原住民”王广厦,等诸生面前,万余大军的围殴下面不改色,他问的是:“跪着生,还是站着死?诸生可愿同夫子一起,选择去死!”
诸生回答:“殊死一战!”
那是记进了学宫语录的一段对话,作为背景色的“绿林军”从那时开始,在大楚皇朝建国史中,失去了所有的声音。
“好,那我们、出城!”王广厦拧过头去,直视前方,通往学宫、一路上基本全是平原地带。
此时仅需、也只能“以力破敌”而已,不敢做其他设想,也无需做其他设想。这是学宫的自信!
拉了很长的队伍,快速行驶在了官道上。没走多远,包展元沉肩撞了撞李封,伸手指着斜后方,大江上、隐约可见缓慢行驶的战船。
几乎是在他们出城的同时,“拦江水寨”的船也跟随着移动了起来,面向着江岸行驶靠近,并跟随着车队同步前行。
毫无疑问,这是可能的追兵!
而向远处眺望,从城头可以清晰可见的位置,已经有了明目张胆、重重阻截的身影。身为匪方的水贼,在这次战斗里面,完全没把置身事外的城头守军、江汉守备总部放在眼里。
王朝阳的眼神好,很早就看清了,对手方亮在明面上的第一道防线!那里投入了不下于千人的战力,身着黑衣的敌军设置好了栅栏,呈方阵堵在通往学宫的唯一一条官道上。
这个时候,能拿出如此强大实力的,除了拦江水寨不做第二人想。水寨以阳谋,靠人多力量大,实行围堵战术。
“小心戒备,缓慢前行!”王广厦下命令道,他让所有坐在马车上的学子下地,让马车挡在了步卒的前面。这是步、坦协同作战的战术!
“水寨这样三番四次的来送死,他们到底得有多少人啊!”顺着王广厦的视线,李封也看到了阻截的敌人,感叹着说道。
学子们保持着前进的节奏,内部不缺少窃窃私语,现在的他能听到怀着复杂心情各种的揣测。
“云梦泽‘十二连环水寨’,由打鱼的渔户、跑船的船帮、卖盐的贩子组成;太祖起事前,受不了战乱,跑到水岛上占岛为王!太祖起事后,他们大部分人投靠太祖,有些人、甚至走到了高位,像皇朝柱石、肖伯承;小部分人继续结寨自保,自成体系,并且团结得狠!官府也不敢惹他们!仅仅拦江水寨,战力都得有五六千人吧。人数众多,必然良莠不齐!”
虽然“学院百事通”对学院事务、信息,了解不全面、更新不及时;对学宫外的事物却也掌握了不少,作为解读常识的向导,留在身边还是有点用途的。
“我们这是三百人的队伍,对面看阵型比我们宽了好几倍,怎么看都不少于千人!怎么样,一个打三个,你行不?”李封估摸了会,沉吟着问子,有些欢乐。
此时的他很是膨胀,有股想秀肌肉的冲动,估摸了下己方的战斗力,想象夜袭之夜的情景,觉得是个“欢乐局”。
“大师兄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