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候只身杀向了骑兵队伍。他将阻拦骑兵的任务一肩挑了起来,选择了一个人硬刚上去,和冲刺的骑兵搏命。他的目的很明显,给张一鸣带领的队伍,创造冲阵的条件,避开受到骑兵的干扰。
这个时候的任何一点闪失,会将他的年纪永远定格在这里。
方青候又一个侧转身,避开了窜到身边的马匹,以及紧随着的骑兵劈砍的长刀。姿势翻转时,一个回马枪重重戳在了过道骑兵的后心。
随后,紧跟一个滑步闪过,避开下一骑的长刀,再一次出枪。他身边已经倒下五匹战马了,而面前的敌骑似乎仍源源不绝。
骑兵中的力量和实力担当,野鬼,也在这个时候冲杀了过来。其他人可能不是一合之敌,但眼前这个,却是劲敌。
枪扎一条线,棍打一大片。
方青候的枪法灵巧、迅疾,招式运转间身法轻盈,一戳一刺在回转间毙人非命。野鬼的棍法简单、直接,追求以力破敌,不离横扫、急劈几式。
就在昨日夜战里,野鬼曾一着不慎,而后步步落后,仅仅只能抵挡住青候的连续进攻。而现在,野鬼的出场自带战马的冲击力加持。借助速度达到顶点的战马,他哭丧棒上的力道将达到一个神鬼莫挡的地步。
野鬼冲到的时候,方青候才刚刚站稳身子。
野鬼抓住了这个大好的时机,镔铁特制的加长哭丧棒带着头尖的铁链子,在破空的呼啸声中,狠狠地敲了下去。这时,哪怕是金石也将在这一棒下四分五裂。可惜他面对的是方青候,也唯有方青候。
方青候脚尖发力,使劲凳了下地面,整个人完全向右手边扑了过去,正好闪过撞过来的野鬼,身子擦着铁链子的边缘晃了过去。一个翻滚过后,他顺势扭转了身形,朝着野鬼的战马迅速扎了一枪。
这一枪迅猛如雷,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骏马身上放出了一个血洞。野鬼正等待着回转身形后,再来一次冲击,却发现骏马嘶吼着发起狂来,完全迥异于平日里的温顺。战马狂奔,脚下却乏力。高速冲刺的过程中向左偏了过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野鬼,当机立断,也迅速由马背上跳了下来。
马队失去了追击步兵战队的想法和机会,他们被方青候一个人牵制住了。步战小队们也已经交叉到了一起,此时冲杀过去,他们的冲击力会误伤到大部分的自己人。他们转移了目标,全力围杀方青候。
在鸡冠岭众贼眼里,一个方青候的价值,顶得上甚至远超过他的残存内卫小队。这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目标!如果拿来当做肉票,还能、还能活着拿到赎金的话,又一个草头王的宝藏或许就拼凑出来了。
在方青候眼里,他活着的意义、以后的贡献比内卫小队的其他人、或者所有人更加的要重要的多。可是他还是会尽全力去保全内卫小队,哪怕,付出他生命的代价,也不容有失。那些和他一样活生生的生命,里面甚至很多张一鸣式的小时玩伴,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依靠。
骑兵们,继续连续冲击方青候,但方青候的出手、变向、闪躲、翻滚,一套套的动作越发的熟练,炉火纯青。战马早已损失过半,落马的幸存者和野鬼聚在一起恢复着体力,他们随时准备再次冲击过来。
而这个时候,步兵冲击的战斗也即将分出胜负了。
张一鸣和他率领的内卫们,任务简单、明确,就是击溃面前三倍于他们的敌人,击败野狼和他率领的步兵战队,然后才能获得生存机会。这是比起直面骑兵小队更容易,有着更大生存机会的方式。他们不止敢于搏命,训练精良的他们也有足够的信心。
没有信心的或许,只有眼下的小透明李封。他也随着官兵们的整齐动作不停地扎出长枪,仓惶套上的皮甲,帮他挡住了砸在胸前的两片砍刀。留下伤口没有不知道,所幸此时他依旧站着,还活着。
野狼方阵崩溃的趋势越发的明显了,居中的舵手、野狼逐渐把控不住他所统帅的队伍。前排士卒后退的步伐,远超他驱赶的速度。纵然不停地骂着“乌合之众”、“不要退,给我挡回去”、“谁他么后退,我杀死他”。可是言语上的威胁,甚至他拔出的大刀,远远比不上十多杆长枪带来的恐惧感。
所以,“乌合之众”小队很顺利地溃败了,他们甚至没有扔出他们备好、准备将官兵们一网打尽后上去乱棍打死的两张网。投射手在后退匪徒的不断地冲击下,也被吓得退走了。五十多人的小方队,和他们的武林高手野狼,在杀气沸腾的内卫们面前,不堪一击。甚至没能完全交上手,就开始败退!
张一鸣有了闲暇拿出弓箭,好整以暇地射击奔跑速度过慢的匪徒。在留下了十数具尸体后,野狼小分队已经跑远。张一鸣和野狼的第一波战斗,以野狼的败北高中。居中指挥、好整以暇的野狼,落败于率先士卒、疲于奔命的张一鸣,未战先退。
官兵们的胜利并不侥幸,他们人数虽然,但装备精良、训练刻苦、敢于搏命;土匪们的落败并不突然,他们人数众多,但良莠不齐、鱼目混杂、贪生怕死。这场战斗就这样结束,而且取得了胜利,持续时间不长,但险象环生。
围攻方青候的骑兵们,和野狼等人,不敢继续逗留。他们的全军突击没能击败方青候,此时的残军面对方青候和他的精锐士卒们,大有可能一个不剩地被吞掉。
野鬼看到野狼的溃败,暗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