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营在正午时分准时抵达,除了三百人编制的骠骑营队伍外,还有武胜关守将派送的三十人编制的骑兵,和五十人编制的辎重队伍。
于是,方青候手下多了武将、和部卒。除了张一鸣之外,有骠骑营百户王勇,江汉守备军校尉贺知新,武胜关守备军副将叶芝善等能征善战之辈。
随着大军过来的,还有军中常备着的医药用品,紧急物资总算是保住了重伤员的性命,他们没有因为伤口流血、感染等问题死亡,留给他们的是漫长的恢复期。
辎重队伍有双轮车,有驴、马类的交通运输工具。他们来了过后首先是用车包围成圈,搭建了半圆的一条防线。然后拿出了库存的斧子。
官兵们眼前的紧要任务,除了抢救伤员、烧火做饭之外,还有搭设营地。
他们在四周伐木,一是砍出一片安全的隔离地带,二是搜集营地搭设需要的大量木材。
三百人休息的营地并不小但很重要,特别是在周边情况不明的情形下,营地是他们有效的防护。
官兵们用铁锤、狠狠地将一高、一矮两排木桩打进土里作为寨墙,这些木桩普遍入土得有三十公分的样子,然后又用横杆、斜撑进行了固定。寨墙看起来异常的加固,有了防备突发状况的能力。
寨墙外,继续设置木桩倒刺、绊马索,防止骑兵冲击。寨墙内,则在四角设置了眺望台,作为制高点,监控四方。
营寨里合计搭设了六个营帐,整整齐齐排成两排;劳作的士兵们,分批次、班次进入营帐休息。
其中一个营帐里面,隐隐有人声传来。
“鸡冠岭众贼,有接近三十匹战马!行走时必然留下痕迹,我们找到马队留下的路,一路搜索过去!”
李封也有幸参加方青候组织的军事会议,一顿寒暄落座后;张一鸣正在发表他的看法。
营帐里面坐着一个守备军副将、一个中央军千户副将、两个中央军百户、一个守备军校尉、一名捉拿嫌犯、一个异乡来客,合计七个人,团坐在简陋的小方桌边。
方青候作为中央军主力,自然是坐在主位的;方桌正对门口的左手侧位置。他旁边坐着叶芝善。
叶芝善年近四十,多年的富养下,身形并没有走形,健硕的身躯上整整齐齐地穿戴着守备军军装,套着轻质皮甲,皮甲外又套着层链甲防止砍伤。
即使在营帐里,他也没有卸下戴着的铜盔;露在外面的仅有古铜色,接近黝黑的一张脸。
他是武胜关守备军副将,级别上并不比方青候低,更是追随楚朝太祖起家的老人。十八岁时就随太祖杀到德安府,随后留守武胜关,一晃二十年了。
从步兵旗下一农家卒子,晋升到副将。叶芝善凭借的除了跟对人、好学、坚持锤炼多年的武艺之外,还有行使的恰到好处的情商。比如说,这个时候,他绝不倚老卖老,始终保持微笑,听方青候主持工作。
叶芝善右手侧,坐着王勇和贺知新。王勇是骠骑营的老人,他正值而立之年,正当年富力强之时!他并不是方青候的嫡系,却也得到了方青候极大的信任。
贺知新则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家出名门、师出名门,甚至有顶上学宫深造经历,是太祖末期大力提拔年轻人的结果。太祖身死后,却感觉明显被闲置了起来。这次随骠骑营出行,更是没有带上任何亲卫。当然不是不想,而是真没有。
方青候左手侧坐着傅红岩和李封。
门口位置坐着张一鸣,这个箭法高超的年轻人,在这个场合,负责端茶、倒水。当然,他在发表着自己有权限可以发表的小小的几个意见之一。
“贼寇步战小队退却时也是匆匆忙忙,来不及遮掩痕迹。鸡冠岭贼寇的此次进攻,让我们损伤惨重,同样给了我们,找到并一举歼灭他们的机会。”
“但我等对山路并不熟悉;士卒疲惫,尚不知是否有其他风险!宜休停下休整后,明日一早发动攻势!”张一鸣分析道,骠骑营士卒们连夜出发赶路,确也疲惫不堪了。
“一鸣说的在理!诸位有何补充?”方青候环顾一圈后问道。“叶守备?请讲!”
“宜早不宜迟是剿匪秘诀!但大军多疲惫不堪也是事实。我建议留存中军于此休息、备战、封路。而另派精锐进山勘察,及早赶回!给明日进攻探好路!”叶芝善补充道,他善于在方案中寻找细节!有能力,也有野心!
“我武胜关骑兵小队,愿为小侯爷前驱!”
“贺知新愿为小侯爷前驱!”贺知新跟着叶芝善表态。在座武将,他武职排第三,比起方青候骠骑营驻湖广副将、叶芝善武胜关守备军副将的称谓,稍次一个等级,和千总大概是一个水准。
“军中,不以勋爵称谓!还请两位将军,直呼我姓名即可!”方青候笑着说,他是武功侯义子、张氏嫡子,两家共同选定的继承人。说完,扫了一眼周围。
“按叶守备、张百户意见来办!”方青候盖棺定论。
“叶将军、张百户随我进入山林,按图索骥,寻找鸡冠岭贼寇老巢!贺校尉、王勇留守!预备好木盾、云梯!我等明早开拔,围剿鸡冠岭!”
“诺!”众人齐声应道。
方青候带着张一鸣和一组骠骑营的队伍再次出发,后面吊着叶芝善的骑兵队伍,一路探索,并没有碰任何异常情况。
山贼队伍踩踏过后的山路很容易就被找到了。这是一条明显修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