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子又是一掌拍出,乌篷船在掌力的推动下,再次飞出了数百米远!
恰好躲过了一波箭雨的射击!“艨艟级”战船恢复姿态后,打满风帆,划起木桨,奋起直追!大象相撞,挑衅的小蚂蚁成功逃脱!但真的逃得掉吗?
除非,现在靠岸?
“李封,船就交给你了!修武习文,也交给你了!你直接转向,向岸边划!我去会会这帮贼子,不杀个痛快,解不了我这心头之恨!”杜老夫子瞬间有了判断,十分果断地下着决策,在这条河里,双桨的小船是铁定跑不过打满风帆的战船的。
“夫子,保重!我和两小,岸边等你!”李封抱拳,大声喊道,决断也很果断,却压制不住声音里面的颤抖!杜老夫子毕竟是“这个”世界里,对他、李封这个“陌生来客”最有耐心、最为爱护的人,没有之一。
但他不会质疑夫子的决定,不会随便表态,只有去执行的权力!此时的他和两小,在这场战斗里面,更像三只绑在老夫子身上的包袱,更大的作用只是“沉重”——拖着夫子一起下水!
努力吧,青年李封,在一个不得不努力的年纪里面,逼自己一把!
“好!”杜老夫子一声长啸,自船头飞起,空中一个“登云梯”秀得飞起,好似燕子甩尾一样转向、折回后,急速前冲,奔向了来袭的战船。
乌篷船,来回震荡着,恰似这“三个包袱”忐忑的心!
叶修武、叶习文早在老爷子告辞时,已经拨开了帘子,看着远去的杜老夫子,想起了丧命的父母,沮丧起了两张青涩的脸。
李封给他们摆个姿势,说道:“我表现的时候到了,小伙子们,跟你‘李哥’好好地学学划船的手艺吧!你们抓紧船板,看好喽!”
李封一甩桨,顺流而下的船体立即偏出了航线!李封运转呼吸法,近乎拼着全力,快速、规律、连续地划了双桨,小船儿迅速向着岸边发起了冲刺。这个世界里,打熬气力的时间没多长,此时胳膊酸疼得很,但只要坚持下去终点也不会太远了!
到达岸边,基本就安全了!
在这种河道里面,战船根本就没法上岸,水匪们“以弱胜强”击败“荆州内河水师”的方法,除了可能的内鬼、高端战力偏强之外,利用地形、让官船搁置浅滩、切割围剿也可能是一大重要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光天化日下出现的匪情,说明官兵的“水师”力量,怕是真的输了个彻底。
呵呵,当“匪患”把整个“湖广”的力量,逐步消耗一空,“湖广”就再也成不了“两广”的掣肘了吧!端的是好算计,却把“湖广”一千万人再次推到了战争的深渊,这个“楚历十七年”、天下最早得到安治、最为富裕的省份!
借着“清君侧”名义,觊觎“大宝之位”的决策者,十足该死!
老夫子的第一个跳跃没有抵达疾驰起来的战船,落脚点处在一个尴尬的距离,这个距离离战船约有一百五十米。
也正好处在“拦江寨”匪徒们,箭矢的攻击范围内。
好死不死的,正巧碰到了匪徒打劫、击溃、打没了“荆州水师”,这只建国后成立的精锐水师,事情里面自然透漏着不少诡异、肮脏的事情!作为“战胜方”的水匪,大赚特赚,就装备的精良度来讲,处在了历史的最高峰水准!
战船射出了一波箭雨,杜老夫子低呵一声,“来得正好”!左右开弓,抖动着手里为了教训李封,留存下来的藤条!
脆弱“藤条”活跃在老夫子手里,有了硬扛锋利“箭矢”的能力!只见藤条像活了一样,咬在了飞驰的箭矢上面,缠绕着!而左右激荡了起来,藤蔓密布,舞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就像是捕捉蚊虫的蜘蛛网一样,把箭矢狠狠地粘在了上面!
这一波箭矢进攻,发生在杜老夫子即将落水之际,老夫子付出的代价是内力和真气,水匪们付出的代价是被缴获的一百二十支箭矢!
杜老夫子轻轻地落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丝丝的波澜!
但他竟然稳住了,他没有砸到水下去!这一刻“涢水”河面好像死海一样,有了浮托起李封的力量,他竟然可以平稳地站在河面上!
防备着下一波弓箭攻击,杜老夫子没有选择一个大跳来解决与战船的距离问题,他甚至在河面上奔跑了起来,像“水黾”一样快速移动着!老夫子牵起,挂在身后飞驰的箭矢和藤条,奔跑极快如履平地,谨慎小心如履薄冰!
水匪们锋利的视线一直锁定着老夫子,床弩甚至还没出马,弓箭的抛射自第一波进攻后就基本没停过!杜老夫子没有继续选择滴水不漏的防御,他进行着闪躲,在急速前进的过程中通过变向、弯腰、侧身、前扑、后倒、蜷缩来全力躲避箭矢。
匪徒们总算明白,现在捏在手心的不是最早想象中的软柿子,而是一个可能磕破牙的硬茬子,这是碰到高手了!双方没法停手,水匪们甚至没有搭理逃走的“乌篷船”,打算拼尽全力,去留下最有价值的这个——杜老夫子!
杜老夫子,也打算替德安和湖广的劳苦大众,找水匪们收回点利息!
“咻……”几道破空声同时传来,战船上最具攻击力的水站手段——床弩,这些曾给水匪们带来无尽悲痛的利器,化作了水匪手里最大的底牌、威力最强大的攻击手段。
杜老夫子抖动起了手上的藤条,俘获的箭矢仿佛注入了动力一样,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