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冉妻一手指戳在冉行额上,“你还谨小慎微?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谨小慎微是什么样子。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想娶那个泼妇做小,没门儿!”
女人家害怕鬼神,冉妻竟不再提赶豫争母子出门,冉行心中窃喜,却仍然面露难色道:“就像你说的,她又不年轻,又不漂亮,哪里也不如你,我怎么会看上这种乡野村妇,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娇妻,耿耿之心,上天可鉴,可这女人死缠烂打,摆脱不掉,想想我都头疼。”
女人又跳起来:“冉行,你倒不嫌杏子酸,不嫌桃子烂,啥样的都想往筐子里拾,我看不透你的贼心,你要是真的招一个漂漂亮亮娇娇滴滴的也就算了,招这样一个泼妇,我的脸上都觉着无光。”
冉行低眉垂首,柔声说道:“夫人不知,我也有一个小小的心思,咱们无儿无女,这个孩子伶俐聪明,又大胆率直,我的心里甚是喜爱,我想着把他收在身边,将来也是一个依靠,把这女人撵走了,这孩子也留不住不是。”
女人一声冷笑:“别人的孩子能靠的住?你想要儿子,好好好,我给你找几个姑娘,让你三妻四妾,给你生生生,生一群儿子,就是不让这个女人在我的家中!”
冉行挺一挺腰杆:“别说那么多,我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要,只要你给我生个儿子就好了。”
女人又哭:“原来你在这里等我。你还是舍不得那个村妇,这个家哪里还有我的所在,冉行,你给我系一根丝绦在这房梁上,我不活了,我要上吊。”
冉行赌气说:“我不系,你自己系。”
女人说:“我一个弱女子,爬不上高凳,够不着。”女人又说,“冉行,你腰上的宝剑可够锋利?”
冉行说:“你问这个作甚?”
女人说:“我想借来一用。”
冉行说:“不借。你可知道这自刎有多恐怖,宝剑一横,登时身首异处,血溅三尺,尸卧当地。我这剑你还借吗?”
女人摇头:“要死也这般的不容易。”
冉行说:“咱们本来过着安安生生的小日子,何必寻死觅活的瞎折腾。”
女人把眼一瞪:“还不是你们合伙欺我。你不是要收那小子做干儿子吗?唤他过来,先把我这个干娘认了,也把那个村妇唤来,我有几句话要说。”
冉行喜出望外,连忙到厢房里对豫争母子去说,豫争听了,脖子一梗:“不去,我才不认她做干娘,认了她做干娘,还得孝顺她。”
豫争母亲说:“傻孩子,你干爹都认了,她自然是你干娘,也不在乎这一拜,拜她一拜又何碍。”
三个人又到上房里来,冉行妻子已经端端正正的坐着,豫争叫一声“阿娘”,跪下磕了三个头,站回母亲身边。
冉妻说道:“你们娘儿俩现在我算认下了。可是有一句,给你个名分,是抬举你,可怜你们无依无靠,别不知天高地厚,轻贱起来,忘了本分,咱们小家小户,养不得闲人,该干的还得干,该收拾的还得收拾,我虽然不好挑人短长,可我眼睛都看着呢,该有的礼节呢,咱们可也不能废了。”
豫争阿娘抢着说:“姐姐放心,我虽然出身低微,可我知道做人的礼节,绝不会怠慢了姐姐,定然会早晚请安,时时问候,伺候得您周到,在这个家里我负责操持活计,上下打扫,您就负责掌管钱财,貌美如花。”
冉行妻子也不理豫争阿娘,对着冉行说:“她们娘儿俩就在东厢房里住着吧,相公可是听好了,那个门儿里是不是你以后要常去坐坐呢?”
冉行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只把她当作一个使役看待。”
冉妻叹一声,幽怨的说:“种下了香草,哪能不开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