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还是沈沫坐姿端正,气势十足的举手。
嘈杂的议论声中,高跟鞋欣慰的朝沈沫笑了一下,拍拍手提高音量朝众人说道:“大家不要交头接耳,沈沫同学很有勇气,我们是不是应该给点掌声,鼓励鼓励啊。”
掌声结束,沈沫恰合时宜地站了起来,礼貌的微笑着,走上讲台。
“谢谢大家的掌声,谢谢沈老师给我这个机会,我想竞选的职位是,班长。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工作中,我都是一个极其认真负责的人,我相信自己可以担任好班长的职责,做好同学们也老师之间的纽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哇,说得真好!”常卫东激动地鼓掌,情绪高涨。
付尘冷哼一声,十分不屑:“切,真会打官腔……”
高跟鞋更是涨红了脸,自豪的微笑,点头如捣蒜:“不错,沈沫同学附和所有班长的条件,在我心里她就是最佳人选,也不用举手投票了,咱们民主集中,直接选取沈沫为班长,实至名归!”
第二个自荐竞选纪律委员的,是之前告状的那个许易,他一副三好学生的乖巧模样,上来就说自己的自律性特别强,具备充足的管理能力;同学们都听得头皮发麻,反而,这些话最得高跟鞋的赏识,她要找的就是这样的班干部。
所以,在常卫东不服气地举手,说自己也想当纪律委员时,高跟鞋满脸堆着笑,发表了一篇具有明显针对性的拉票介绍,常卫东寡不敌众,大比分落后,意料之中的落选。
在那以后,十分负责任的许易就真的对常卫东负责到底,不说迟到逃课,就连讲话睡觉,他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摆出那张写着责任两个字的脸,也不指名道姓,只是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某些同学,请不要扰乱课堂秩序,配合一下纪律委员的工作……”
渐渐地,所有人对这个城市都没那么陌生了,记住了几个地名,认识了一些路,习惯了这片天空,和空气中风的味道。
但也只是不再陌生,还谈不上熟悉。
就像画一幅漫画,只是勾勒出了粗线条的构图,看得出大概轮廓;其他有关于细节和配色,以及画面未来的样子,一概不知。
某个发呆的瞬间,成小南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素描出一些灰色的影子,过去那些铅笔尖触到图纸,摩擦出沙沙声的日子,在每一个白天黑夜疯长,一笔一笔地画出一个模糊不清,却是一眼就觉得赏心悦目的自己。
她想,那些被爸爸折断、撕碎的铅笔与图纸,和美好得能忍不住笑出声来的梦,也许的确是不切实际。但至少,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拥有过这些,并真实的热爱着。
此刻,她心里最清楚的轮廓,是那天抱着自己跑向医院的那副焦急的眉眼,而那副眉眼,关于方以北。或者说,她宁愿相信,那就是方以北。
来到这座有好多香樟树和银杏树、天气总是很晴朗的城市,成小南还是不可避免的生病了。但可以避免的是,父母不用再为自己担心,电话里,她嘻嘻哈哈地给他们说着每一天发生的事,除了生病。
“好着呢,健康得不得了,不仅长胖了,还晒黑了……”
午后的操场,常卫东和方以北懒懒地走着,斜对面射过来的太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常卫东眯着眼,舔舔嘴唇刚要说什么,方以北就先出了声:“唉,晚饭到底吃什么呢,食堂我们都吃了个遍,在难吃和不好吃两个之间,还真是难选……”
“没上大学之前,我听人说大学生操心的三件事是,挂科和不挂科,逃课和不逃课,还有就是每一顿饭要吃什么;现在看来,不得不信啊。”
“要不然,还是昨天那家吧?”
常卫东点点头,话锋一转:“都成……那啥,我问你个问题呗……”
“什么?”
“你觉得,成小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你有没有觉得她,一笑能把人心都暖化了,又瘦瘦的,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照顾她……”常卫东形容不出脑海里她的样子,但一想到她,嘴角就会不自觉上扬。
“我可没有,倒是你,说得这么肉麻,暗恋人家吧,喜欢就去追啊。”
“你真没有?那我就放心去追了,哈哈哈哈……”
常卫东一把勾住方以北的肩膀,大步向前,走了没多久,迎面过来一个戴着圆框眼镜,长发束在脑后的女生,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笑着拦住两人的去路。
“同学你好,你们是大一的新生吗?”
这个耳熟的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方以北抬头一看,果然就是她。
他刻意提高音量,紧盯她的眼睛:“学姐,是你啊。”
“你们认识?”
“我们认识?”
学姐和常卫东对视一眼,两脸疑问。
“报到那天,买你被子的,不对,应该说花了四百五十八块买你被子的……想一想,记得不?”
“哦!有印象,有印象。”宁寻舟立马反应过来,尴尬一笑,唯一一个多收了他六十块还傻呵呵的新生,当然有印象。
“学姐,为什么啊,当时我那么信任你。”
常卫东捋清事情后,指着方以北无情的嘲讽:“要我说,那是你活该,叫你贪恋美色,六十块买这么重要的一课,不贵,划算得很!”
“这位同学,十分通情达理,交你这个朋友了。但话不是这么说,主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