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蓁赶紧带着江芙进了永定门。
等过了永定门,看着背后,华蓁这才松了口气,她手中的腰牌乃是太后宫中的,并非是太子东宫。
当初曹嬷嬷死的时候,她身上有一块太后宫里的腰牌,落在她这儿。
也不知是人有心,还是无意,并未有人注意这块腰牌。
如今华蓁想要去见太子,便只能借着这块腰牌入宫,虽说有些冒险,却也不得不为之。
永定门是离着太子东宫最近的门,太子东宫的宫娥太监都是从这个门进出。
华蓁当初在宫中生活过,对宫里的地形还是熟悉的。
带着皎月便往太子的寝宫走去。
若是太子如今被软禁在宫中,那应该是在寝殿华阳殿才是。
华蓁因着扮作伺候的宫女,倒也没费什么功夫就进了华阳殿。
皇上虽说将太子软禁,但只是让他在华阳殿中反省,并没有真的让人把手。
所以扮作宫女,还是能混进华阳殿。
留了江芙在外面把风,华蓁低着头进了华阳殿。
太子正心情烦闷的坐在书案前,见着有宫女进来,顿时大怒:“谁让你进来的!”
闻言华蓁抬起头看着太子:“太子表哥,是我。”
看清来人是华蓁,太子先是一愣,随后站起身来,忙绕过书案,看着华蓁顿时惊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闻言华蓁看了眼门外,太子当即快步走过去,将门关上,随后拉着华蓁去里间。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混进来,若是被父皇发现,怕是要受责罚的!”
华蓁闻言不动声色的从太子手中挣脱,这才看着太子:“我刚去了一趟魏国公府。”
“怎么样,你见到魏国公和宁老国公了么?”
华蓁闻言点点头:“宁家回京之时,祁王为了对付宁家,收买了张莽,上奏诬陷宁家有不臣之心。皇上大怒命人在京城外将宁家押解回京,如今囚禁在魏国公府,派重兵把守。”
“什么!”太子被囚东宫,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张莽之事。
“今日我来就是想告诉太子殿下,因为张莽之事,如今宁家也自身难保,所以没有办法相助太子。还请太子为了宁家,为了自己,这段时间莫要派人与宁家联系。”华蓁说着眼中带着三分警告。
落在太子眼中,忍不住叫他生了几分恨意,只是到底是对赵挺,还是对华蓁或是不能相助他的宁家,就无人得知了。
“你不说我也明白。”太子说着看向一边,似是不想再与华蓁多言。
见此华蓁心中对太子最后一丝,因为仁孝皇后的情谊也消散。
敛去眸中的冷意,想着宁家,轻声说道:“此次宁家怕是不能帮太子,所以太子只能自救。”
“自救,你让我如何自救,父皇可是让赵挺来彻查此案,他可一直想要我的性命,做梦都恨不得我死了,好给他腾出位置,你让我如何自救。”许是因为心中最后一个期盼崩塌,太子终是忍不住,情绪有些失控。
当着华蓁的面,语气中都带着愤恨。
见着太子如此,华蓁目光微沉:“真是因为此次是祁王负责此事,太子才更有机会自救,太子该把握好机会才是。”
闻言太子看着华蓁,眼中浮出冷笑:“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道我背后到底是什么事,你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自救,我如何自救若是被赵挺发现,我必死无疑。”
“太子是在担心潞州养兵之事会被祁王发现么?”华蓁见此面色平静无波,只是看着太子轻声说道。
一句话就让太子变了脸色:“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华蓁轻声道:“在知道太子想要保张英之时就觉得奇怪。”
华蓁没有明说自己如何知道,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
就瞧着太子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变幻了好几次,其中有疑惑,有惧意,更有杀意。
裸的,毫不掩饰。
华蓁瞧着:“若是太子担心的是这件事情,那还请太子莫要担心。”
“怎么,难不成你有法子,能将此事也给压下去不成!”太子看着华蓁知道自己私自养兵的事情,还能如此冷静,心中忍不住开始期待。
期待她真的有法子。
看透了太子的心思,华蓁对上他的视线:“只要太子拒不承认,不管是谁说出此事,太子咬死不承认,并且一定要一口咬定,张英之事,你也毫不知情,我自有法子助你脱罪。”
“当真!”太子闻言顿时眼中满是喜意,当即抓着华蓁的肩膀。
华蓁则是轻轻挣脱太子的双手:“自然,若不然我也不会冒这般风险进宫。只是此事之后,还请太子谨慎行事,姨母去世已有一年之久,皇上到现在虽说没有重用太子殿下,但也并没有要废除太子殿下的意思。若是太子殿下如此韬光养晦不叫人抓住任何把柄,只等皇上百年之后,天下自然是太子殿下的。养兵谋反之事,还望太子殿下日后莫要再沾染,若不然再出什么事情,只怕就算是宁家也不见的能帮太子脱身。”
华蓁说着福下身子。
低着头,她没有看,却也知道太子此刻看着自己是什么眼光。
自己这般说话,只怕是彻底在他心中留下了烙印,让他起了杀心。
想着自己若不是为了宁家,她当真不想插手此事,华蓁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