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鸥近前附身一看,躺着的人一脸因溺水而惨白浮肿的样子,但五官纯粹就是国人模样!
“果然不是杰西!”云鸥心里“咯噔”一下。再伸手一探,其人了无热气,了无鼻息!
“剑夫人,杰西何在?!这死者又是谁?!”云鸥怒火瞬间爆发,欲问罪剑夫人!
然而这一行人却已溜之大吉,消失在夜幕里!
但剑夫人的声音尚在空中萦绕:
“云少侠,杰西在哪,还是个迷!原来我以为可能是你拐走了她,但据今天你痛苦的情形,看来是我误会了。我们打捞、搜寻不到她,只好找了个替死鬼。我们还会继续寻找。抱歉,先走一步,你也别送了,后会有期……”
剑夫人的声音在昏暗中渐弱渐远,云鸥一时又难以判断其话的真假,便打消了追截的念头。
如云取出了一块手帕盖住了僵尸的脸部,叹息道:“唉,可怜的女孩!”
“等天明我们找个地方把她给安葬了吧。再在边上竖上一块木碑,写点文字,也好让其家人找得到。”云鸥语调有些难过。
“你总是那么善良!”如云的话,不知是赞许还是责怪。
“麻婆婆,好久不见了!我们到这边靠墙坐着长聊熬夜吧。”云鸥拉着如云走到边上的瓦舍,两人并肩靠墙坐下。
“麻婆婆,谢……”
“叫‘如云’!这没旁人了!”如云不高兴地打断了云鸥的话。
云鸥朝稍远处的轮椅看了看。
“死人不会偷听呀!”如云说道。
云鸥又朝轮椅看了看。
“你很关心别人!别的女人!哪怕是死了的女人!”如云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麻婆婆,哦,如云,你瞎说些什么么!”
“你瞧瞧!在你眼里,我只会添乱、瞎说!我们有好多天没见面了,对吧?可这一见面,你有过好话吗?!”
“这?你飞奔夺剑那会,我总不可能细声慢语地跟你说‘几天不见,非常想念’什么什么的吧!就刚才,我想说谢谢你,可马上又被你打断了么!”
“你这话倒还有点受用!你的确得感谢我!我昨晚牙疼一晚没睡,可为了你还是早早地起来,一路追踪他们而来,才发现了这僵尸计!”如云边说边摸了摸脸,呲了呲牙。
“啊呀,精神可嘉!”云鸥本来是想说牙疼还打麻将通宵,精神可嘉,可觉得人家专程来帮助自己,又不该再捅破了。
“当然!”
“一定很疼吧!我揉揉?”
“不必吧。你瞧,你一关心,牙疼也就好了!”如云又自然而然地左右晃动着双掌。
“哈哈,神奇!那我以后就多多关心你吧!”
“不必吧!你瞧,有些人为洋妞痛哭流涕,现在脸上还泪痕斑斑,那是该有多关切、痛切啊!我们就靠边,就不要争啥吃啥了!”
如云所指,云鸥自然听得出来,忙解释道:“我一哭杰西无依无靠,客死他乡,二哭她因我而连累,我有罪孽啊……”
如云嗔怒道:“罪孽?!你对她都干些什么了?!”
云鸥慌忙解释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仔细说给你听吧。”
“不必吧!其实也不关我的事!”
“唉……那就算我自言自语。”
云鸥长叹一声,一五一十讲了杰西的身世,其父女分离,身陷仙宫剑庄,自己中了剑夫人的圈套而致杰西跳水等等情节。
“可怜的人儿!”如云边听边陪着落泪,最后偏又狠狠掐了云鸥一把,说道:“你个fēng_liú鬼四处沾花惹草呀!”
“这,你,我,那……”云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什么这那的!什么你我的!你是想说不关我事吧!告诉你,我只是路见不平,替天行道!”
云鸥一脸苦笑。
“瞧你这苦瓜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那明天……再与你……啊……理论……”如云呵欠连连。
“你想多了,我当你们都是好妹妹的啊!”云鸥解释,可半天不见如云回应,转头一看,原来如云歪头靠在自己的肩膀已然进了梦乡。
云鸥见状,解下自己的长衫披在如云的身上,时不时帮忙驱赶蚊子,时不时又抬头看看轮椅上的僵尸。过了一两个时辰,阵阵睡意袭来,云鸥终也抵御不住而睡了过去……
星儿隐落,东方翻起了鱼肚白,云鸥、如云突然被一阵啾啾鸟鸣声惊醒。
如云揉揉眼,迷迷糊糊道:“不好意思……昨晚……啊,臭流氓,你怎么把衣服给脱了!?”
“你又来!我那是怕你着凉,脱了外套给你披着!瞎嚷嚷,幸好没外人!”云鸥边说边不由自主地朝轮椅处看了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前方,轮椅依然,僵尸不存!
“不好!这僵尸不见了!”这下云鸥也不淡定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僵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僵尸在眼皮底下莫名地就没了!
“妈呀!诈尸!”如云吓得花容失色,一把想揪住云鸥。云鸥却硬着头皮走向轮椅进一步察看。——虽然,他是最怕女鬼的。
“咦,手帕还在!似乎还多了几个血字!”云鸥拿起手帕,凑近看了看,念到:
“原本盗剑,怎奈尔善!”
“啊,剑呢?!”云鸥顿时明白了过来,赶紧低头扫视寻找浑然剑。
“这不在你自己的手上么!”
云鸥讪讪地对如云说道:“惭愧惭愧!还真不是什么诈尸!看来,这才是剑夫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