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都走了,万一班车走了怎么办?”南槐瑾说。
“那你快去快回。”喻洁现在是和南槐瑾能够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晓得。”南槐瑾边说就边跑开了。对于喻洁喜欢吃什么,南槐瑾在平时的接触中已经了解到。喻洁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能吃就行。这也是南槐瑾比较认可喻洁的原因。南槐瑾最不喜欢故作娇滴滴的小女儿态。
在南槐瑾读小学时,有一回在放学路上,有一个农民挑了一担大粪向南槐瑾们迎面走来。很多人也很正常的走自己的路。偏有一个家是农村的女同学捂住鼻子跑过去,南槐瑾很是看不惯这个做派的女同学,乃至发展到不愿和这个女同学说任何话的程度。
喻洁生长于城市,按世俗的观念应该有一些挑剔,偏偏她很随和,只不过不是主动去和人家去交往。搞不清的还以为她清高,骄傲。接触后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南槐瑾就买了四根油条,两碗豆浆。这四根油条还要了四两粮票。南槐瑾现在不缺钱,就缺粮票。当时每个人一个月的粮食定量只有二十八斤。女的只有二十七斤。高中生有三十二斤。如果是体育老师还可以吃三十二斤定量。
南槐瑾把油条拿来时才六点五十,车站的站务员已经在检票了。喻洁已经坐在班车的中间,南槐瑾就把油条和豆浆端上车。车上的人好多都是空心饿肚的,对喻洁那是满脸的羡慕之色。喻洁也感觉到了同车人的羡慕嫉妒恨。为了鼓励南槐瑾,喻洁嚼油条也就特别响亮,和豆浆的吱溜声也特别的夸张。引得同车的人更加的羡慕!
南槐瑾没有吃,见喻洁很快地就吃完了油条,喝净了豆浆,就把另外的两根油条给她。喻洁接过油条却喂给南槐瑾,南槐瑾不好意思享受这份殷勤,就要接过油条自己吃,喻洁不干,南槐瑾只好大口大口地吃。才吃了一根油条,站务员催南槐瑾下车,说车要开了。
南槐瑾就拿着一个空碗上摞的另一个碗的豆浆,一手拿着还剩下的一根油条下车。在南槐瑾下车转身时看见喻洁掉了两大颗眼泪。南槐瑾再转过身看喻洁时,喻洁正用手背揩眼泪。
南槐瑾这下也有些要流泪了,喉咙哽哽的。南槐瑾恨不得不下车就和喻洁一起到她家去。但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行的。南槐瑾硬下心肠下了班车。
班车一声汽笛后扬起一路灰尘开走了。南槐瑾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心空了。人也没有了平常的那份劲头。
南槐瑾站在那里把剩下的一根油条吃完后把豆浆也喝了,才到刚才买油条那里去还碗。还过碗正要走的时候,早餐的人喊他拿押金。南槐瑾才想起刚才要端走豆浆时,还押了一块钱的碗钱。
南槐瑾出了店后就像一个失去方向的蚊子,一时不知向哪里飞。
南槐瑾信步乱走,却在不知不觉中又走回了汽车站。
南槐瑾一咬牙,决定到市里去。今天能够在市里碰到喻洁也好不能碰到也好,反正就尾随她去。
南槐瑾下了决心打算去市里时还是要先买票:“给我买一张到蒹葭市九点钟的车票。”
当时雎县隶属蒹葭地区行政公署管辖。蒹葭地区行政公署所在地就在蒹葭市。喻洁的家也就在蒹葭市。
对于蒹葭市,南槐瑾并不熟悉,还是在读初中时到蒹葭市表姐家玩的时候去过,到蒹葭市也没有逛多少地方。在南槐瑾的心里认为蒹葭市就是略微比雎县城大一点。而雎县城区也不大。曾有人夸张地说一个农民点燃一根旱烟后把雎县城走了三圈,那根旱烟还才抽了半根。“没有票了,十一点的也卖完了!”售票员让南槐瑾陷入绝望之中。-- by:dad856|65025|167006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