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槐瑾和喻洁出了门,南槐瑾心里那个不舒坦无处发泄,路边一个石头就被他一脚踢得飞了老远。
“喻洁,我想买瓶墨水,把他那个墙上几个红字涂黑。”
“为人民服务?”
“嗯。”
“你想惹麻烦呀?现在虽然不像前些年那么搞了,但这也是做不得的呀,你就是把那婆娘去揍一顿,或者把她糟蹋了都比你去涂字要说的清。听你说的是对那个旅店有意见,不听你的那可是政治事件。千万搞不得,那是拿你的前途和命运来出这样的气,傻呀?”喻洁连珠炮地几句话让南槐瑾有醍醐灌顶之感。
“是呀,实际上整个社会像这样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如果我们要生气真的还生不过来呢。喻洁,我也觉得人要变他律为自律必须有个大环境。就像今天这件事如果在杨柳小学发生了,我也不会产生去砸窗的冲动,也不会想到涂字来泄愤。这是什么原因呢?我想,这就是我在杨柳小学是老师的身份,这个职业身份让我们必须时刻牢记这身份的约束。可是现在到了伐檀县,也许将来还会到其他县,我对自己的要求就下降了,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社会的普通人。我想,像今天这种类似的情况肯定是经常发生的,但没有人愤怒,如果有人愤怒了这种毫无修养与素质的事件就不会发生。推而广之,社会的人对落后的东西的容忍就会让还是萌芽的坏东西茁壮成长。我们要铲除他,就要下大功夫。”
“你是老师呀,你就从自己的学生教起呀。”
“光靠老师的说教和道德感化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有一种强力推进才行。而这强力推进只有政fu或者权力才能做到。你看那五个大字,人们原先就是按照毛爷爷那五个大字做的。可是现在社会风气变了,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来改变这个现状,这个现状还不知要维持多长时间。”
“你就做这个强有力的人呀。”喻洁的话让南槐瑾对当官,然后改变世界的想法种下了种子。原先只觉得当官有权,就没有想到自己如果掌权了不就会给这世界灿烂的阳光吗。
“你说的是值得我想想了。”
两人说着,就又走了里把路,看见一个门口灯光灰暗招牌:伐檀旅馆。
南槐瑾和喻洁都走的有点累了,肚子也饿了。见到旅馆就像回家的人见到家门口的一棵什么树一样。
南槐瑾和喻洁两人快步奔向伐檀旅馆。
伐檀旅馆的内部设施和子龙饭店差不多。南槐瑾有了前面的教训,见小窗里只看得见头发时就缓慢地并且柔声地问:“同志,还有住的地方吗?”
“有。”那个被南槐瑾称为同志的服务员同志大约长着十分美丽的容貌,不愿抬头让南槐瑾见到了受了惊吓。要不为什么把特别漂亮的女子称作惊艳呢?!
南槐瑾虽然只闻其声,没有见到其面,但听说有住的,不会因客满而遭受闭窗之辱,大喜过望:“给我们登记两个人,一男一女。”
“介绍信?”那只见头发不见面目的服务员同志仍然只有半头话。
“什么介绍信?”南槐瑾确实不懂这个规矩。
“要住店必须有介绍信你不知道?看墙上的制度。”那服务员同志虽然没有抬头但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南槐瑾就和喻洁看到在接待处的墙上有一张像告示的东西,上面写着“旅客须知”。
南槐瑾和喻洁见上面明确写着:旅客登记住宿必须出具单位介绍信或者单位证明等等。南槐瑾想,如果知道这点,还不是小菜一碟,单位介绍信就在自己手上,印章不是我管的吗。可是现在印章却在学校里。
“同志,能不能通融一下,走的急,没有开介绍信。”
南槐瑾这次终于看见了一张俏丽但没有表情的脸,那个服务员女同志终于露出了脸而让南槐瑾再次受到惊吓,但不是惊艳。她不仅抬起了头,而且伸出了手,这伸出的手不是要住宿费的而是关小窗的,同时从她那樱桃小嘴里还蹦出了两个冷冰冰的字,像子弹一样射向南槐瑾的胸口:“不行。”
这回南槐瑾有思想准备,没有仓皇后退,喻洁也没有紧跟其后。南槐瑾和喻洁再次吃了闭门羹,不!闭窗羹!
“吃了生肉还是火药,这么恶劣!”南槐瑾恨恨地说。
喻洁看了一眼南槐瑾,这个平常很有点子的能干小伙子今天颇有挫败感,这些还是因为自己引起的。就想到现在焦躁的南槐瑾不是要向他火上浇油,而是体贴安慰:“你不要一直不满人家,你应该一直检讨自己才对。不满人家,是苦了你自己。一个人如果不能从内心去原谅别人,那他就永远不会心安理得。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现在我们就多想这两句话的道理。”
“什么呀,后面还有这样的话,你永远要感谢给你逆境的众生。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今天,这服务员伤害过我,我要感谢,并且要快乐。问题是喻小姐,我们今天怎么办?”
“继续找吧。”
“我饿了,你呢?”
“也饿了。”
“那我们找个地方先填饱肚子再说。吃饭可能不会要介绍信吧。”南槐瑾心有余悸。
在伐檀旅馆不远处还有个饭馆开着门。南槐瑾和喻洁走进去。这饭馆的灯光也不明亮,里面有几个人围着桌子在吃饭,看见人家在吃饭,南槐瑾就觉得肚子特别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