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之下,长着血盆大口的大人物忽然一声凄厉的喊叫,李侠白只觉得一阵清风袭来,混沌的脑海瞬间清醒,原本无边无际的黑暗也随之消失不见。
阳光之下,李侠白茫然地看着那鲜红的袍子,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刚才所看到的事不过是一场幻象。
李侠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随手一抓,被锁在箱里的九黎剑“铮”的一声豁然出鞘,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那双黯淡的眼已经爆**光。
此刻,站在原地的大人物身体已经一动不动,可那张扭曲的五官却又重新回到了滚落在地的人头上,正笑吟吟地看着李侠白。
“你们这些饭桶,坏了老子的大事!”地上的人头对着龙门镖局的镖师咆哮着。
就听一声马嘶,一位身穿青色袍子身负长剑的汉子起码而来,手持一面火云令旗,还未下马,身后背的长剑便化作一道惊鸿向着地上的头颅刺去。
就听“嗤”的一声,绑在大人物身体上的红袍无风自鼓,将地上的人头包住,或作一道魔风逃之夭夭。
青袍汉子立身下马,对着李侠白拱手行礼,“敢问阁下可是九黎剑首?”
李侠白皱了皱眉,沉声道:“正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尤其是站在楼上的小讨厌,一张小嘴简直张成了鹅蛋形。
“在下流风宗弟子谢青,特此来请李剑首前往蔽派一叙,解释尊师的死因。”
“哦?”李侠白满脸疑惑。
“江湖谣传,尊师将昆仑派失落的九霄剑送还的路上被家师伏击,使得贵教和昆仑两派与我流风宗结怨,家师深知贵教与我派积怨以深,可却不想受此侮辱,于是派弟子广发英雄帖,请天下英雄为家师做个见证,到时候除了昆仑之外,其他四大门派的掌门也会前往。”
李侠白一声冷哼,“正道六大门派都聚齐了,恐怕尊师的目的不只是解释他的冤屈吧……”
“这次盛会蔽派作为东道主,定然不会希望有何意外发生,况且十大名剑非同小可,若是他派出手干预,昆仑派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李剑首大可放心。”
“好!”李侠白冷笑道:“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李侠白定会准时赴会!”
“好,就此告辞,请!”谢青纵身上马,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哥,我们真的要赴会吗?”
李侠白点点头,看着地上大人物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我倒不担心六大门派会将我怎么样,而是这红衣阁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沈可笑低头不语,之前她虽然知道红衣阁神秘莫测,却想不到今日一见竟还有人会妖术,而且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父亲的死与红衣阁大有关联。
转眼间李侠白和沈可笑已经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余,与之流风宗举行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渐渐地前往流风宗的官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多起来,期间有看起来大富大贵的掌门人,也有穷酸落魄的剑客,江湖之人的穿着打扮各式各样,参加盛会的人远比李侠白想象的要多。
在这些人中真正收到邀请的并不多,不过这样的江湖盛会无论是谁都想见识见识,除了受邀的几大大门派之外,能够收到剑宫请柬的人脸上都带着光芒,对于他们来说流风宗的风头虽然比不过剑宫,可好歹也是六大门派之一,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收到的请柬已经是一种荣耀。
只是,六大门派之一的洗剑门却因为门下弟子稀少,居无定所,而没有像其他几大门派那般威风凛凛地走在官道上,这也让不少人嘀咕是不是流风宗的弟子没有找到洗剑门的门主,一时间对洗剑门的冷嘲热讽在路上源源不断。
这日午时,李侠白和沈可笑正坐在一处茶摊歇脚,一个看起来跟李侠白差不多大的秀才剑客凑到他的身旁,背后背着一个用破布抱起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看起来宽重的很,随手举起桌子上的大碗粗茶对着李侠白正色道:“这位兄台可也是去剑宫参加武林大会的?”
李侠白用力咽下嘴里的馒头,喝了一口茶水,点头道:“难道兄台你也是?”
这话虽然问得很蠢,可那秀才剑客却是面色一凛,正色道:“想必兄台也收到了剑宫的请柬。”
李侠白笑了笑并不答话,反问道:“难道兄台有请帖?”
剑客神秘一笑,从怀里缓缓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起来的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流风宗的请柬,虽然只露出了一个角,不过上面刻着剑流风宗独有的记号倒是醒目的很。
秀才剑客将请柬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虽然仍旧装作谦卑,可是脸上的傲意已经收敛不住。
“武林大会可是非同小可之事,我洗剑门向来不讲究排场,所以一切从简,你看路上这么多人大多数都是没有请柬的黑户,我虽然不怕他们,可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李侠白恍然大悟,知道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这秀才要讲请柬包得严严实实,原来他就是被人嘲讽一路的洗剑门弟子。
李侠白笑了笑将手里的馒头吃掉,正当他准备结账走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个秀才剑客已经不知去向。
“客官,十两银子!”
“嗯……什么?!”李侠白抬起头,惊愕地看着茶摊老板,“我和我妹子就吃了三个馒头喝了两碗茶水,你要我十两银子。”
“客官,您一开始是要了三个馒头,一碗茶水,可是您的朋友却吃了不少东西。”茶摊老板指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