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临死之前并没有说清我到底是谁,为此我心里满是疑惑,看他的惊愕的样子似乎跟难以置信。不过,为什么我会给出他这个答案其实我也想不通,我只记得当时我的心乱得很,可是冥冥中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旁告诉我,然后便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只是却想不到我无意间的一句话竟然真的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现在老道已经倒在我们的面前,就说明我已经通过朱九回的考验,不愧是三十四省总瓢把子做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连句肯定的话都没说,直接站起身向着阴天子神像背后走去,好像在他眼里死一个人就像死一只蚂蚁。
“这就是幽冥入口?”我看着神像后面入口出向下漆黑的阶梯,手电垂直光线根本找不到底。
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设计,这小庙虽然设在鬼城,可遥遥望去荒草丛生阴森无比,庙内阴天子俯视众生更是令人畏惧,任谁能够想到阴阳交界的入口会在这里。
此时此刻我们五个人成前后排列,身手最好的唐寅打头阵,我次之,把朱九回围在中间,然后是杜干云,细鬼负责殿后,一行人顺着阶梯缓缓向下走,在我们脚下的就好像是一条无穷无尽的地道,阴风阵阵,有了不知道多久开始有声音传来,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唐寅也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神情,离人锥紧紧地我在手里,神情戒备。
“快些走,这里很安全,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朱九回在中间发号施令。
听了朱九回的命令我们加快了脚步,只是这地下阶梯不知道到底修了多长,走了很久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再加上昏暗无比,总给人一种一直在原地踏步的错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下的路终于变平缓,可是视线却忽然间变得模糊无比,连强光手电的光束无法刺破,空气潮湿的感觉似乎是有很大的雾弥漫。
耳边隐隐约约间传来很有节奏的声音,很熟悉,想必在阶梯通道里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似乎是海水涨潮,在津门待久了浪潮拍岸的声音似乎都已经融合到骨子里。
“这里怎么会有海?”我不解道。
“该有海的地方自然有海。”朱九回声音低沉,“趁着涨潮赶紧走,不然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就有麻烦了。”
我们一行人又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地下大海便出现在我们面前,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在我们脚下竟然有一簇簇鲜花盛开,鲜红的花朵竟铺满了脚下的路,而潮水也涨到距离鲜花不远处便停止,似乎已经满港。
“这里怎么有花……”我满心疑惑,随手摘下一朵却让我瞬间惊在原地。
只见此花花瓣反卷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花萼单生,花序鲜红如开伞。
看清花的形状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不断重复,花开彼岸,花开彼岸……
“怎么了大虾,发什么愣!”杜干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将我唤醒。
“这……这是彼岸花!”我抬起头,看着拍岸的惊涛,“那这里就是无情海?”
“是了!”朱九回不屑道:“彼岸花无情海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待会儿有更令你惊愕的!”
朱九回说得果然没错,在走了好一阵子之后我们终于停下了脚步,而在我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真的足以让我震惊十倍。
这一道巨大的青石门,石门上镶嵌着两个虎形兽头作为门扣,口衔铁环,威风凛凛。
早些年我曾在师父的古书里看过这种神兽,名叫犴狴,相传龙生九子,犴狴排行第四。其形似虎,平生好讼,威风凛凛,因其明辨是非,秉公而断,常被镶嵌在牢门之上。
而在石门的左右两旁还有一幅对联,笔迹苍劲,浑然一体。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看到这里我的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当我抬起头看到石门上血锈般的牌匾时才心都快要跳出来,只因为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刻着骇人的三个大字,鬼门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好久回过神,果真像传说中的一样,在石门前有十八个手持铁链刑具的鬼卒排列整齐,花红柳绿的衣着,张牙舞爪,形态各异。
石门一侧还有一名守关鬼卒,手持剑戟,检验“路引”,无论是谁死后到了这里都要出示凭证。
这门前的鬼卒雕刻的栩栩如生,在这幽暗的环境里竟如活过来一般令人恐惧。
“想不到二十年后,我又回到了这里。”朱九回看着身前的石门不胜唏嘘。
“云哥,这就是你们二十年前来时的路?”
“是,不过这才是路的开始。”
我点点头,自然明白杜干云这句话的意思,二十年前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实在太恐怖了,以至于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可是我们这一路上实在太平得很,想必真正恐怖的事在这大石门才刚刚开始。
只是眼前的大石门少说也有十几吨重,单凭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根本无法打开的,而且这门连通地狱,神鬼莫测,岂是人力所能为。
“药铺小子,你可有打开此门的办法?”朱九回转过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却有些线索。”
“哦?”
“这青石门若是连接地狱,那么石门前的鬼卒便是我们可以寻得的线索。”
“如何寻得?”
“这里既是鬼门关,一切就得按照地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