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丹没想到是曹瑞,急忙绕过桌子托住他的臂膊,欣喜的上下打量打量这位心腹爱将:素袍箭袖,轻冠快靴,颌下微微蓄起了髭须。比原来更显得健硕精干。
当下两人互相望了望,都有些感慨!曹瑞说:“殿下,两月不见,你可清瘦了许多,末将只恨未能相随殿下!”
翼丹挽着他的手一起坐下。曹瑞说:“殿下,既来到这里,何不到臣家中叙话?”
翼丹略一沉吟,问道:“曹帅何时辞的官?”曹瑞叹口气说:“自从殿下护送燕侯走后,太子就插手了京畿守卫和帅府的一切事务,并让他小舅子公孙玉容坐了守城官。
“更过分的是:因为殿下当日和我父帅一起,提拔上官邛做了副将,他就指责我父乱了法度,任用私人!只因为上官是太子贬谪之人,寸功未立就破格得到了升迁!
“父亲据理力争,怎奈太子蛮不讲理,当场羞臊了上官,把他差派到关西做哨长去了!我父亲一气之下,到金殿辞了官。陛下一再慰留,怎奈他老人家去意已决,陛下就在王城近郊划了一块封地赐给他,并降恩旨封父亲为忠侯,允许末将随侍在父亲左右,并统管王城周围的几个防务营。直接听命天子。”
郡王认真的听着,虽然没料到曹融会辞帅,但太子趁自己离开插手军务却是他预料之中的。可喜的是父王借机把曹瑞从王城里调出来,既保护了他,又让他将城外的指挥权牢牢抓在手里!
看来天子对自己的这位大儿子,还是有所警剔的。
曹瑞见郡王沉吟不语,忙问:“听说殿下是北上寻找公主去了,公主可曾与殿下一同回来?”
郡王这才回过神来,淡然一笑说:“她与两个异姓姐妹就在楼上。”
曹瑞忙站起来,说:“店中伙计拿着殿下印章去舍下借车马,我就猜是殿下和公主一起回来了。车中正好带来几个丫鬟,让她们上楼去迎请公主殿下,一起去末将府里说话吧。”
翼丹轻笑着说:“刚才我已经报知父王母后,即刻便到京。想来他们已是倚门而望。改日再去拜望曹老将军吧。”
曹瑞秉手答应道:“既如此,末将便派她们前去服侍公主,随时可以登程进京。”
郡王点点头。
曹瑞行礼出去,不一会儿带进几个清丽的丫鬟。又有几个家丁赶开酒客,让他们回避;进来七八个持枪挎刀的军兵,把住了门口和梯口。
丫鬟们袅袅婷婷的走上楼去。不多时公主三姐妹在她们的簇拥下从上面下来,直接走出店外上了一辆驷马大车。曹瑞也秉手请郡王起驾,翼丹挽住他的手一起来到外面;从人牵过两匹骏马,二人上了马,在军兵的护卫下前呼后拥的向城里进发!
闲话少叙。车仗行经东门
来到王宫门口,有御林军拦下。郡王提马走到车前,御林军急忙闪退到两边。值殿官早在宫门前迎候了,一看见纶郡王连忙跑过来行礼:“微臣奉王命在此恭候殿下和公主。只因不见出城迎驾的魏统领传信,不知殿下已经驾到,未曾远迎,请殿下恕罪!”
郡王一边从马上下来,一边微笑道:“本王是巧遇曹将军从东门进来的,未曾遇上魏统领。”
值殿官陪笑道:“原来如此。陛下、太子、王后娘娘、太子妃娘娘以及商君和夫人,正在大殿内等着呢,请两位殿下随臣一起进宫见驾。”说完向里一摆手,几十个宫人女官鱼贯而出,护送的军兵连忙闪退到后边。
两个女官摇摆着走到公主车前,领着宫女们飘身下拜:“奴婢们恭迎公主殿下。恭请殿下进宫!”
只听公主在里面说道:“请尊使上覆陛下和王后殿下:尹梅一路风尘,不宜见驾,自请回到父母寓处,等相宜之时在来陛见。”
女官说:“是!商君现在驾居新建的紫宸宫,王后殿下有旨:恩赐公主乘坐凤撵,由臣妾等伺候凤驾还宫。”
公主说:“有劳各位了。”
青娥和紫娥挑起车帘,有两个宫人推来了凤辇,众人搀扶着公主下车登辇。
曹瑞便和郡王躬身作别。翼丹依依不舍的握了握他的手,说:“上覆老将军,小王不日自当登门拜望。”
曹瑞点点头,回身牵起马,领着同来的家丁丫鬟和军卒,沿着御街向城门而去。
青娥和紫娥在公主后面的一辆车里。紫娥掀起车帘望了望若有所失的纶郡王,调皮的一笑,随着宫人们转向紫宸宫而去。
郡王目视她们走到了不远处的紫宸宫门口,这才转身和值殿官进宫见驾。刚进了宫门,太子翼方已经接到禀报接了出来。远远的就张开了双臂,笑呵呵的迎上来!翼丹急忙跑两步搂住哥哥,兄弟俩拥抱在一起。
翼方笑着说:“刚才为兄正在大殿议事,听黄门官说有个青衣人前来报信,说你找到了公主已经抵京。就急忙入后面告知了父王和母后。大家正在大殿里等着呢。”
翼丹剑剑眉略略一挑,轻笑着问:“父王最近不在前殿嘛?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太子轻叹了一声说:“自你走后,母后又日夜挂怀,茶饭不思。父王怕她在忧郁成病,就把王庭上所有针头线脑的事统统扔给了为兄。好在你现在回来了,为兄也可以轻松一下了。”兄弟俩正说着,从殿里有走出一行人,为首是一位徐娘半老的贵夫人。
翼方低声对翼丹说:“这是你的岳母,商君正妃。——父王因为你的缘故,刚刚恩授了商君郡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