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请风长老帮忙将棺材爷和女人挫骨扬灰。女人的骨灰连同那张画和眼珠子被好好安葬在魏池所说村子的竹林中,棺材爷的骨灰则被抛撒在坟前当做祭奠。
而后风长老便揽着风无律,一边说一边朝着北地深处走,叶双舟像个牛皮糖一般贴着他,丫丫则贴着风无律,时不时仰着小脸,笑得格外欢喜。
魏池、赵淮、姜修平三人跟在四人身后。
女人从被挫骨扬灰到被安葬,这前后,魏池哭得不能自已,别人若是问他,他便一边摇头一边哀怨地瞧向风无律,那泪眼婆娑的模样活像是大姑娘突然发现自己被负心汉骗身骗心。
风无律被她瞧得极其不自在,小手逐渐收紧,努力隐忍着想将他揍一顿的冲动。
除了魏池,姜修平的神色也极其不自然,那张俊脸红白交替,心中更是一会儿风吹雪啸一会儿岩浆翻滚。
魏池瞧见,以为姜修平也与他一般因风无律是女扮男装一事深受打击。他抽抽搭搭地凑过去,道:“姜师兄,你也不信无律是女的吗?”
闻言,姜修平神色古怪地瞧着他。难不成魏池身为断袖,喜欢上了无律小师、妹!结果却发现对方是姑娘,所以才这般?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是有道理,嗫嚅道:“你、你其实也、也是断袖?”话一出口,他便察觉到赵淮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顿时恨不得咬断他这乱说话的舌头。
面红如沁血,姜修平直觉得耳中嗡鸣,他羞愤得眼眶湿润,俊脸不再红白交替,而是只剩薄红这一种颜色。
魏池微微皱眉,他没太听明白姜修平在说什么。“姜师兄在说什么?这与断袖有何关系?先说好,我魏池可不是断袖!我的志向是迷倒万千女修,上到三百岁中年美艳妇人、下到三岁天真小丫头。”
几人听着,都暗暗翻了个白眼。而原本正打算去安慰一下魏池的三岁小丫头丫丫顿时嫌弃地撅嘴瞧了瞧魏池,哼了一声,抱住风无律大腿,再不回头瞧他。
姜修平也颇为嫌弃地离他远了几步,道:“魏师弟,我真没想到,你竟是有这般龌龊想法!我们做修士的向来生死难料,两三百岁后难有子嗣,能得一人心便足矣,你怎能这般贪心?”
姜修平分明有些语无伦次。魏池瞪大了眼,张了张嘴,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倒是赵淮不动声色地往姜修平旁边靠了靠,更是假装被姜修平撞了一下,连忙一把扶住身子根本连颤都没颤一下的姜修平,“修平哥哥小心些。”
说着,他又痴痴低笑道:“修平哥哥,我们做修士的生死难料与两三百岁后难有子嗣以及能得一人心,这三者,有什么联系吗?我很想知道呢。修平哥哥可否为我解惑?”
“嗡——”姜修平直觉得被他扶住的胳膊处烫得慌,他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厉喝:“赵淮,你少给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再给你揍个脸上开花!”
赵淮用手摸着上次被姜修平打了的那半边脸,假模假样地怂了怂鼻子,故作委屈道:“修平哥哥上次打了我,我现下还疼呢。我这般喜欢修平哥哥,修平哥哥就不能对我好些?”
听得明明白白的叶双舟:“……”赵淮师兄果真厉害!是他当学习的前辈啊!
至于魏池,他本想解释一番他并不花心,想他儿时被人百般嫌弃嘲骂,长大了可不就希望能多些人喜欢?
然,姜修平这会儿如同一只受惊的红眼兔子,只顾着应对赵淮去了,魏池有心解释,却总觉得他插不进话,最后便哀叹一声只得作罢。
听得赵淮这几句话,姜修平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你你……”最后,他狠一咬下唇,扑上去将赵淮揍了一顿。
赵淮只假意抵挡两下,实际却是随他打,还时不时叫唤两句:“修平哥哥轻点~我疼~”
风长老老脸抽抽得越发厉害,暗骂:有伤风化!
他又瞧了一眼紧挨着他胳膊的叶双舟,心道:归元宗的弟子难不成都这般没皮没脸?
结果,他又突地反应过来:不对!他家小无律现下也是归元宗弟子!顿时他老脸黑了黑,皱眉,沉声道:“无律,乖外孙,你要不直接别做归元宗的弟子了?跟我去九阵宗,外公我教你!”
听到一声“乖外孙”,风无律心道:她娘亲喜欢叫她儿子,这点倒是和外公挺像。
“外公,我们做弟子的理应尊师重道,怎可背离宗门、弃师而去?”她甜甜一笑,又道:“我想外公定是不喜无律那般。外公怕不是忘了无律有师父的。无律的小师祖也会教无律炼药,无律很喜欢归元宗。”
风长老瞧着她的笑脸,心中欢喜。“你很懂事。你说的师父,是那展藏书罢?他师父,我记得是方如是?”上次群英会期间,风无律在卖出《九转纳气诀》时刻意叫了展藏书一声“师父”,此事他还记得。
风无律点了点头。
抚了抚胡须,风长老面上笑意更盛,“那方如是竟是也愿意教你。你又说喜欢归元宗,外公若是还一直劝你去九阵宗,那便有些不讲理了。”方如是可是界内周知的天才,无律能得他教导,好啊!
风无律本就不想离开归元宗,闻言,她开心地抱住了风长老的胳膊,“谢谢外公!”
叶双舟忙道:“无律不去了,那我也不去了。风长老,既如此,你不如把无律的身契还给我罢?”他本想等他和无律大婚时再亲手交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