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姑娘果然不愧是花满楼的头牌名姬,其琴技造诣和此曲端的上乘,饶是江若离听了之后,也不禁暗自颔首称赞。听了片刻之后,江若离愕然发现,如意姑娘这首琴曲,居然和前世他所喜欢的一首歌曲音律极为相似,不觉间摸出一把洞箫,与其合奏了起来。
洞箫,吹管气鸣乐器,是前世常见的民族乐器,多用九节紫竹制作,亦可用白竹制作,通常用于古琴合奏,或用于传统竹丝乐队中伴奏,也可独奏。玄天大陆并没有洞箫这种乐器,笛子倒是有,这根洞箫是江若离先前在太云山山洞中炼制火药的时候,在太云山中意外发现的一根奇特竹子,表面酱紫色,有奇特纹路,一时好奇之下,便伐了下来,做成了一对龙凤箫,试音之后,发现其音质浑厚浓郁,清幽凄婉,纯美更胜一般紫竹,竟是难得的制箫材料。
前世的洞箫有六孔和八孔之别,江若离制作的这对龙凤箫则是传统的六孔箫,即箫身正面五孔,北面一孔,外在底部开了五个出音孔。是以江若离这洞箫一拿出来,便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文白等这些才子。
“这是——笛子么?也未免有些太长了吧?!……”文白第一个吃惊地瞪大了眼。
“笛子不是横着吹的么?他怎么竖着吹?”宣子峰立即提出质疑。
“没错,笛子上的音孔是七个,他这个却是五孔,最重要的是,你们看见没有,他这个是没有膜孔的,我们所知的笛子可都是有膜孔的!……”心细的煞千里很快发现了洞箫与笛子两者之间最大的不同,或者是区别,立刻赢得众人赞同。
江若离吹奏的是前曲《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旋律,开始时与如意姑娘的《谢客来》旋律并不搭配,毕竟两者之间尽管音律相近,毕竟不是同一首曲子,难免有些格格不入,但随着两人的弹奏,或者说是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之下,如意姑娘不时地调整旋律,江若离也在适应的同时予以调整,最后两首完全不同的曲子竟完美融合在一起,成为一首全新的琴箫合奏曲子,琴音的缥缈入无,轻沉旷远,箫声的清幽古朴,凄美哀怨,仿佛展现出一副离别的画面在众人眼前,这离别,可能是情人,可能是友人,也可能是亲人,那种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惆怅之感油然而至,一时间让诸人听得如痴如醉,宣子峰美目中甚至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简过呆呆地站立在一旁,望着江若离越发的感觉陌生起来,才短短不过两年的光景,江若离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竟是那样的容光焕发,光彩逼人,他竟让能够让嚣张的裕田门少门主不敢轻举妄动,甚至挑衅整个裕田门,要文战邺城,硬要从裕田门身上割下一块肥肉下来,这还是他所认识的江若离,他那个废柴的同门师弟么?……恐怕,自己才是天霄派的真正废柴吧。念及至此,简过越发黯然起来,默默地转过身去,准备悄然离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曲子早已演奏完毕,众人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谁也没注意到简过的黯然离去,但江若离却一直留神着简过,是以简过准备离去,他第一时间便发觉了。
“简师兄,一向别来无恙吧!”
江若离在门口拦住简过,差点儿把简过吓了一跳,吃惊地张大嘴:“你……你怎么在这里?……”
简过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花了,明明门口一个人也没有,江若离怎么会突如其来地出现在门口,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自己离开时江若离还在他身后吹着那古怪的笛子呢,江若离居然后发先至,比他还快地出现在门口,他根本就没看见江若离是如何过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难道他见鬼了不成?
简过不敢置信地揉了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