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可笑至极!
诸葛轻奚吃吃地笑起来,在空荡荡的房间,这种笑声有些幽怨,也有些渗人。
是啊,梦中的情形,她仍然记得清清楚楚,殷雪珠的每一个字,都在嘲笑她的愚蠢,自大。
可笑的是,她重活了两世都没有认清自己。
她太自大,太狂妄,一直以为自己重生而来,就什么都运筹帷幄。
她一直觉得自己活了两世,什么都能算计在内,她一直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她诸葛轻奚不能做的。
可笑!
脸上浮现着自嘲而带着凄凉的神情,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柔和弱不禁风。
那眸底的失望和绝望,都在彰显着主人的一切情绪。
如果不是她太自大,也不会再一次害死爹娘,如果不是她太狂妄,事事都以为掌握在自己手中,也不会让爹娘再次……
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呵!
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她,诸葛轻奚,就不该再次活过来!
早就该死了,前世死的时候就不该再活过来!
踉踉跄跄地走下床,诸葛轻奚也不管自己此时有多么虚弱,看着眼前的茶杯……
狠狠地抓起来,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砰!”
一声巨响,震醒了在隔壁房间的巫承殇,他一个咯噔,立马跳起来。
“诸葛轻奚!”
该死的!
巫承殇直接破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诸葛轻奚朝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下去……
鲜血从她手腕处喷涌而出,溅在她苍白的脸上。
“……”
微微扬了扬唇角,诸葛轻奚终于倒了下去……
“我去你的!”
巫承殇好不容易憋了一句话出来,瞪着那片血泊,快步上前。
“老子真的是疯了!”
把人连拖带拽地扔回床上,皱着眉,把一旁的床帐撕开,缠着她割开的那道口子。
鲜血很快就浸湿了床帐,巫承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下这么狠的手,真不想活了?”
带着一丝埋怨的意思,巫承殇飞奔出去,回到自己房间抄了一瓶药,赶回来。
给她的伤口撒了一些药粉,好不容易止了血,他才重新给人包扎。
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诸葛轻奚,巫承殇叹了一口气。
走到桌边,齐刷刷地写了一张纸条,轻呵一声,大步离去。
次日,整个南安城都沸腾起来了。
南安城门口,城墙上垂钓着两个人,不,应该是死人。
诸葛天桦和诸葛夫人一身血迹,被人绑着双手,吊在城墙之上。
城墙上,巫灼列站在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的人群。
“各位乡亲父老,诸葛府意图谋反,已经证据确凿,今日把诸葛天桦夫妻二人挂在此处,一来是警醒大家,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二来……诸葛轻奚和诸葛炽涟已经潜逃,皇上下令,一定要将他们打入天牢,若有反抗,杀无赦!”
巫灼列的嗓音在城墙上响起,虽然不大,却随着风吹,已经全部进入了围观百姓的耳朵里。
巫承殇躲在人群中,看着巫灼列的身影,眸色渐渐变深。
瞥了一眼挂在城墙上的诸葛天桦夫妻,眼底也闪过一抹哀痛和惋惜。
而此时,湖城的武林大会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场。
玄轻仍然带着面具,看着擂台上最后一个对手。
“玄轻。”
干脆利落地道出自己的名号,对面的少庄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