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不过枝头一开一谢的轮回覆往。
夜空中将圆未圆的明月,被淡薄的灰云遮住清光,淡泊宁静的秋夜中,蕴藏着温柔离殇的别韵。
优雅别致的院落里,一素衣一黑猫安谧闲适的坐在树下的摇椅上,只见那椅上的妙人双眸微闭,纤纤玉指不轻不重的撸着芝麻油顺的毛发,好不自在。
秋风乍起,一叶在空中打着转儿落在了猫儿身上,便见芝麻轻叫了一声,不知逃窜到院子哪里去了。
双目轻睁,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里,拾起衣衫上的那片落叶,不禁想起了昔日南天傲的那句“白眼狼”,轻笑着起身。
本来今夜,顾大哥邀他去湘西阁小聚,以贺楚溟和公主南天玲的婚事。可这楚溟本就因此事看她不顺,此番若是前去也是自讨苦吃,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白日在宫里,好不容易南天傲没有下朝后留她在御书房里看书阅卷,心中欢喜得很。怎知刚掀起这马车的帘子,便见这车中一张娇羞的脸颊映入眼帘。
看了看马车旁等候的玉儿一脸无措的样子,冷越便知,怕是这南天玲早就偷偷的等在这儿了。
马车停的地方倒是偏僻,环顾四周见没什么人往这里瞧,冷越便掀袍利落的上了车。
“公主若是有事找臣,到皇上的御书房即可,这般藏车的行径,有失公主的威仪。”
“你当本公主想这样吗?”
一听这话,南天玲脸上有了些恼怒之意,冷相回京都已数日,自己几番寻觅机会都没能和他说上话。
“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本公主呀!”
“公主,男女有别,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拿了话柄去,有伤公主的闺誉。再者,眼下您已与初云山庄少主定下了亲事,你我今后还是少见面为好。”
素白的小脸上的笑意敛去,浮上了几分庄重之色。
低了头,那双向来光彩夺人的美眸中染上了一丝落寞。
“冷越,你可曾…”
“公主,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似是知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不待她说完,冷越便出言打断,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更是没有问出来的必要了。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朱唇轻启,轻垂的头抬了起来,纤纤玉手拂过鬓边的青丝,娇俏的面容又复了往日皇家公主的端庄和光彩。
“本公主大婚,冷相定要前来喝上一杯喜酒。”
“公主亲自相邀,臣定当备好厚礼相贺。”
烫金华裙之人起身欲下,身后官袍之人作揖相告,忽见那正掀起的车帘一顿。
“可是本公主很想知道,冷相你的眼前人又是谁呢?”
眼前人吗?
深墨的双眸不经意的看了看手边那摞从宫中抱出来的古籍。
近来南国倒是风调雨顺,递上来的折子也不算多,这段日子里御书房的书她可是没少看,不过天天宫里府里的日子倒也是轻松平常。
“小师妹!”
正待回屋之际,便听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清朗之声。
回身便见自己那心爱的摇椅上躺着个玉面黑袍的家伙,正是她那神出鬼没的三师兄梁翼。
可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爱霸占自己的美座呢?
“怎的,见哥哥来,还不好茶好酒伺候上?”
“好茶好酒这儿可没有,要不和妹妹我去梦溪坊瞧瞧!”
师兄妹多年,梁翼这怕女人的毛病还是没变,冷越可把他这七寸捏得死死的。
“得了,哥哥我可不差这口酒。”
“不过冷玥,你倒是怎么想的,怎的就接下了西国这摊子事。”
“你怎么知道的?”
去西国的事情只有她和南天傲私下里商讨过,三师兄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知道还来问你?”
“你诈我!”伴随着一声娇怒,一脚踹了过去。
“要我说,你去和那南天傲说说,这西国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我已经答应他了,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你还真把你自己当男人啦!”
一个折扇砸在素衣之人的头上,摇椅上的黑衣之人气得坐了起来。
哼,自己说的话这丫头就没听过,那男人的话倒是听的乖巧。
“这西国和东国联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这南天傲老奸巨猾的,你随他过去免不了要搅进这滩浑水。”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但最主要的是,一旦两国联姻,大师兄肯定也会过去,到时又是免不了的尴尬。
不过冷越倒是安了心,原来师兄不知道南天傲交待给自己的事情,要是他知晓了,不知道又要怎么闹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你师妹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没事情的。”
拉了拉梁翼的衣袖,冷越有些讨好似的求饶。
又圆又亮的水眸此刻笑成月牙,梁翼这脾气立马就没了。
小时候,这丫头便皮得很,每次都气得他想抽她,可偏偏这丫头长得好又爱拉着自己衣袖撒娇,看着那还不到自己腰身的小丫头,每每便作罢了。
可一转眼,这丫头大了,不仅大师兄的心思暴露无遗,就连那日他瞧那西国太子的眼神都很是不一般,更不要提这近日里在这京都传得满城风雨的事情。
“冷玥,你和那南天傲到底怎么回事?”
“他是皇上,我是丞相,我们能有什么。”
是吗?清俊的眸子扫向了素衣之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