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名字吗……”许敬宗捻着胡须说道。自己很有本事的,与几名夫人以及小妾生下了五个儿子以及几名女儿,可是儿子一个个很没有用,除了许昂这个逆子外,其他几子都没有后代,因为此事,甚是让人取笑,想到这里,说道:“就取名叫许望吧。”
“好名字,”来的客人一个个谄媚地说道。不过有些犯难,这件喜事比死了小妾更重要了,但想恭喜吧,毕竟这是丧事,一个个说不出口。
正在这时,外面门房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道:“相公,不好了,不好了,戴相公他们率领了无数士兵,将我们合府全部包围起来。”
许敬宗一听,脸就变了颜色,戴至德是清臣,可与阎立本一样,为人很低调,也很老成持重,不过区别是一个有为,一个是纯粹几乎无为。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做着亲率士兵包围自己府邸的事。
难道是这个贱人出卖了自己?
也似不象,无论她向那个衙门禀报,自己都会得到一些风声。再说,想找到自己手下的那群死士,也是不易,多少会有些动作,有了动作,自己就会察觉。正在思考那一个环节出错时,戴至德已经带了上百名侍卫走了进来。
看着许敬宗说道:“许相公,恕戴某失礼了,要将你府上的所有仆役,带到大理寺审讯。”
“你们是何意思?”
“这是你手下家臣,以及刘录等人的口供,”戴至德正要准备递过去给他看,可是话锋一转:“许相公,你眼睛不大好,还是我读给你听吧。”
说完了,一条条念下去。
只读了一个开头,所有来宾呆若木鸡,还没有读完,许敬宗站在哪里摇摇欲坠,忽然倒了下去,已经晕了。戴至德并没有慈怜,多少无辜的人,因为此人,流放到了岭南,或者死在刀俎之下。走过场地说了一句:“先将许相公扶进房间休息吧。”
然后看着这些来客,还有不少是京城附炎趋势的官员,说道:“统统带走。”
总之,这一次是天塌了,牵连甚至处死的人,会远远超过贺兰敏之那一次的人数。就包括这些附炎趋势的人,死罪不会有,但会有许多人被流放。
侍卫开始抓捕了,不但许敬宗府上的这些仆役家人客人,其他农庄以及相关产业的人,全部陆续地抓捕。然后审理。只留下许敬宗一个人,地位显赫,没有抓捕,放在府中。派了十几个侍卫软禁看押,顺便照料着。这要等圣旨下来,才能处执。但连虞氏的尸体都带走了,暴病身亡吗,都懂的。
这一审事情更多,不仅仅是此案的,还有这些仆役以前仗着主子势大,做下了一些不好的事。案情滚得更大起来。这样的后果,都远超狄仁杰的意料之外。
天渐渐黑了下来,长安许多消息灵通的人,已经得知了消息。
不过抚掌称庆的人居多。
朝中诸臣,一般老百姓还真难判断出是非黑白,可只有两人,一个李义府,二是许敬宗,许多老百姓恨之入骨。
听着外面的喧哗声,戴至德看着不停送来的卷宗,向张文瓘、萧昭德、李敬玄问道:“怎么办?”
李敬玄说道:“立即送到东都吧。”
张文瓘摇了一下头说道:“不妥。”
“为何?”
“要分批分批的送。”
几个人能爬到这个位置,岂是常人可比的,立即会意,戴至德看着又有新的卷宗送来,说道:“这法子好,最好一个时辰一送。”
说完了,几个人一个个低头偷笑起来……
笑完后,叹息一声:“想不到许相公精明一生,临老了,却是如此糊涂。”
叹息是假的,分明是在猫哭耗子。
坐在下首的杨思俭长松了一口气,心里想到,糊涂未必,如果不是狄仁杰,谁会想到?太子得此人相助,如虎添翼啊。切不可以为他官职小,低估了,他日前程不可估量。不过许敬宗倒台了,这几个月来压在心头一口闷气与担忧,终于放了下来。
当然,几位宰相,也会不考虑他此时的心情,戴至德说道:“各位既无异意,宜早不宜迟,先送第一份到东都吧。”
几个人又是一阵会意地微笑,开始挑卷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