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贵妃的什么就当她没有说,又怕她再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立即将没禄氏打发走,然后来到大明宫,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
什么平衡之术,君王之道,或者处理政事的能力,李治远在李威之上,可军事,同样是不懂,甚至连李威都不及。李治听了后,立即将一些重要的官员喊来,包括裴行俭。南诏一战,裴行俭军事能力终于走进李治视野。
李威再次与没禄氏的交谈大约说了一遍,贵妃的什么,自然略去。
李治看着裴行俭,西南战役主要的谋划者是裴行俭,有一些体得。
裴行俭沉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西南之战,吐蕃败在不备,但那天晚上大战,臣一直在观看。士兵作战十分凶悍,不亚于我们唐朝精锐军队。朝廷明年又想经营***新罗,依臣之见,可以答应他们,缓上一缓。国家年色转好,收成也在转好,虽拖久了,对吐蕃整合吐谷浑有利,可臣刚刚听闻吐蕃对吐谷浑暴敛横征,也未必获全功,相反对我朝更有利。纵容吐蕃王室与论氏家族相斗,边境勒令勿动,开耕屯田,严明烽火。待到吐蕃大变之时,一举成功。”
这是深思熟虑的想法,不是李威凭借记忆在偷机取巧。薛仁贵大败后,裴行俭曾经将两个将领所有行军路线,作战方式,拿来分析了很久。最后估量了一下,论钦陵用兵,纵然是自己,也未必能战胜他。不但裴行俭有这个想法,连刘仁轨都有这个想法。只是这种自灭威风的话,两人始终开不出口。
李威倒没有想得这么多,但听到又想经营***新罗,惊奇地看着父亲。好久没有“监国”了,对朝中大小事务,知道得不多。
看到他表情,李治顺便解释道:“新罗王法敏纳***叛众,致使***叛乱不休。又据百济之地,派兵守之。朕打算削去法敏官爵,派其弟金仁问回去任新罗王,同时派兵征讨新罗。否则连年***叛乱,终是朝廷一个恶疾。”
这个儿子有些旁门左道的,说一说,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歪门斜招,能派上用场。
李威听了不语,这也不是一个办法。最好的办法,是将***新罗百姓一起迁移到中原彻底汉化,然后再迁移汉人过去充塞,使汉人比例占到多数,将***新罗从版籍上抹杀。否则换一个新罗王,还是于事无补,这是一个顽强不要脸的民族,有机会还会**。几千年中国历史,包括强大的元蒙,居然都没有将这个国家消化。
但岭南都没有百姓愿意迁移过去,况且***,辽东与塞北同样是一个病。不撤底抹杀,北方才是真正的中国长久之害。因此,李威纵然有一知半解的后世知识,同样没有好方法解决。于是闭口不说。
李治又看着其他数人。
李敬玄说道:“臣不同意。蕃人不可信,即使有盟约,为了防止万一,也要派兵驻守。”
李治点了一下头。
“纵敌则患生,防边则卒老。”
又是一个问题,连裴行俭都蹙了一下眉头。不仅如此,疆域那么长,防也是不好防的。派出兵少了,防不住,派出兵多了,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最佳的防守就是进攻,打得敌人心寒,边境才会安宁。李敬玄虽是外行汉,这个问题说出来,不大好解决的。
“再说,大非川之败,是薛仁贵轻敌导致,吐蕃未必那么可怕,否则西南之役不会输得那么凄惨。吐蕃数次求和,是国内因为战事负担沉重,求和缓解。自去年起,我朝开始丰收,敌人有负担,我大唐却没有负担。而且臣同样也得到一些消息,听闻吐蕃大败,许多部族开始有些动作,陛下也知道的,最近一段时间,与我朝联系的各部在不断增加当中。如此时我朝与吐蕃约和,这些部族会如何作想。吐蕃内部又是不和。只要不轻敌,精选勇士为卒,广求良将,不孤军深入,只求吐谷浑,可获成功。还有,去年西南只是小胜吐蕃一场,大非川仍是大败。这种情况,我朝却答应求和,其他各部又会怎么想?”
前面是夸夸其谈,士兵不只是勇壮,象权虎之流进入军中,只会坏事,不会是好事。勇壮是必须的,还要遵守纪律,听从指挥。因此,后来戚继光用兵只用老实巴交的农民兵,从来不用市井上的什么大侠豪客。广求良将,更是空口其谈。裴行俭、薛仁贵与刘仁轨皆是军旅中磨练出来的,如果裴行俭没有西域大都护的经历,军事修养未必有那么高。当真看了几本兵法,就能成为良将?
其他各部难道不知道所谓国与国之间的盟约只是一场儿戏,最终还在靠拳头?
但毕竟是大败后允和的,会被其他各个臣服的部族佼仿。反正将唐朝打痛了,求一下和,万事大吉。因此最后一个问题,更让裴行俭不能辨驳。其实有些想法,只是他资历浅,不好提,就是刘仁轨,轻重都决策不出来,索性更不谈。
李治看了看帘后,询问道:“皇后意思如何?”
“但听陛下作主,”武则天说道。
这两年来是武则天最低靡的时刻,棉花让她在民间影响稍稍好一些,可是朝中大臣依然对她十分抵触。外戚的不争气,许敬宗不争气,更将她折入谷底。所以行事越来越低调,连批阅奏折都越来越少,宁肯拖着,也让李治作主。
李治又看着李威问道:“弘儿,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