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口出不逊?”
“你大母的,东宫中的良娣,是不是你韦家的小娘子,居然也对太子落井下石。”说着,一下子扑过去,一拳打在韦待阶的脸上,韦待阶如何吃得消,就一拳,脸也肿了,鼻子也喷血了,眼角也青了。
反正不顾后果,都将大军准备带出赤岭鱼死网破,揍你一个韦待阶,又算什么。当然,韦待阶在此事上没有多言,可作为韦家的人,太子若不是太子,就是他的半婿,可默视着这些人为了名与功,篡太子的职权,黑齿常之心中同样痛恨万分。
“你,你……”
“你什么你啊,一个堂堂的名门弟子,朝廷的高官,还不如一个百济的降俘忠烈,换作妾身,一头撞在墙上撞死得了。”刘氏讥讽道。
李敬玄说道:“大家消消气,黑齿将军,你若是不解恨,在揍就揍李某吧。咱们还是商议正事,太子如何营救?”
“揍你,揍你,黑齿还嫌脏了手。”
话都讲到这份上,这个会也开不下去。
倒不是黑齿常之想捣乱,只能看太子下一步打算,然后侧应,想主动救,不要说现在唐军兵力大损,就是兵力不损,也救不出来。这完全是李敬玄想减轻罪过的一厢情愿想法。
娄师德打了一个圆场,说道:“各位将军远道而来,不如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再议。”
大家一起散去,娄师德也要走,李敬玄说道:“娄将军,且慢。”
娄师德站住。
“娄将军,太子杀出了重围,不是原先,还望娄将军劝一劝他们。”
“是。”口是心非答了一句,转身离开。但根本没有劝,自找没趣啊。
可就在第二天,大非川的战报,让斥候得知,送回鄯城。李敬玄看到后,又将诸人召集,拿着战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殿下会杀向那録驿?”
黑齿常之一听忍不住又跳了起来,说道:“你这头蠢货,什么不懂,怎么想起来要领兵作战的?”
“黑齿常之,你闹够了没有?”李敬玄也火了。
可要是原来的李敬玄,别人还敬他三丈,现在谁敬?契苾明一把将黑齿常之拽下来,说道:“李相公,不是黑齿将军发怒,李相公,你是不懂。大非川一南一北皆是崇山峻岭,唯有东西南条通道。出了伏俟城,数条大道皆可以返回唐朝境内。但论钦陵绝不是李相公你,会不会让太子如愿得逞?必然会在大非川口子处扎下一支大军堵截,后面吐蕃大军赶上,殿下如何逃出生天?往南去,到乌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敬玄听了立即羞惭地低下头。
“只是壮哉殿下,如此凶危情况,还能取得一场大捷,若不是一些人……”契苾明不由地摇头,说着站起来道:“各位,契苾明听到这个消息,只想借酒浇愁,没有心情了。你们若要商议,且慢慢商议,我不想与一群无知的人对牛弹琴。”
说着离开,他这一走,黑齿常之、刘氏全部立即离去。
李敬玄万念俱灰,只好将这些情况又写了一封信,送往长安。自己没有能力挽救了,只好请罪吧。
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论钦陵的信也到了。
看完了信,李敬玄大叫一声,又昏倒过去。侍卫对李敬玄不满,可没有办法,只好将他扶到床上,一个侍卫偷偷地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同样脸色也变了变。
这才是要命的大事情。